周札要举全军回邺城了,至于周女王于他这封书信是否便是这个意思,那便不得而知了。
王莽的丧礼办的很是草率,草率到连梁方都有些看不下去。
虽说他们只寻到了王莽生前的佩刀,但周女王也没必要如此敷衍大将军的身后事吧。
灵堂在大将军府搭了一日便撤,不让文武百官进门为大将军吊丧,便是陛下亲来,周女王亦是将陛下拒之了门外。
朝臣中没有人能搞懂周女王这是几个意思,便连李牧也是一头雾水。
这算使出其烦必有妖吗?说算也算,说不算也不算!
因为这毕竟是人家周女王自己家门的事,人家既然不想让朝堂中人来为王莽吊丧,他们这些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沉心殿。
李牧又丧气沉沉的回来了。
这王莽一死,虽说他的处境没有任何改观,但至少现在的他没人管了。
甄宓但见李牧回来,她亦是快步下了石阶挽住李牧问道:“又被挡在门外了?”
“恩,这女人柴米油盐一概不进,我说不是来给王莽吊丧,是来与她商量朝政她也不让我进门。”
但听李牧所言,甄宓亦向他忧心道:“你这样说,她都不让你进门,莫非她在谋划什么?”
“不知道,我约莫着她是再等周札回来。”
“即便是等周札回来,她也不至于不让朝臣们去为王莽吊丧吧。”
“谁知道呢!”两手一摊,李牧也是无奈道。
但见甄宓仍在担心,李牧一揽她的腰肢道:“放心吧,不管他们周家兄妹有何阴谋阳谋,我们的计划都不会有问题的。”
“陛下!”庞涓煞了二人的风景匆匆走来。
走至李牧身旁,庞涓绷着笑意向李牧不苟言笑道:“陛下,那些朝臣又来向我打听你的龙体了。”
“哦?这是今日的第几波了?”但听庞涓所说,李牧亦向他好奇道。
伸出三根手指,庞涓回道:“这是前日加上昨日的第十四波,今日的第三波!”
“不错,看来我每日出去绕那么一圈还是很有效果的。”
“何止是有效果,聂女侠的画容术简直是能以假乱真,若不是事前知晓陛下这脸妆是聂女侠画上去的,我可能也会和他们一样。”
“是吗?”摸着自己发黑的印堂,李牧亦在心中再佩服了聂隐一次。
这位聂女侠总是能给人惊喜!
便说大前夜周女王对吕布那无端的厌恶与针对便是出自这位聂女侠的手笔。
先说服吕布不说,贾诩还是人家杀的。
人家杀完贾诩便转头去大将军府找周女王去了。
她去找周女王干嘛,当然是去揭发吕布、
揭发他对王莽见死不救,揭发他与王莽的小夫人有私情。
高!聂隐这一手先过河拆桥、再借刀杀人用的实在是高!
这吕布遇见聂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说陛下的脸色比昨日又发黑了不少?”
温候府,吕布正紧盯着一名朝臣道。
“是,昨日陛下只是印堂发黑,今日我在大将军府门口一瞧,陛下的印堂已经是乌黑了。”
“乌黑?陛下自己不知道?”
“好像不知道,不过我方才听陛下身旁的那个庞涓说,陛下这三日来每每都会在夜里说梦话。”
“说梦话?他有说陛下都说了什么梦话?”
“这个……”
“快说!”
“是,听庞涓说,陛下每晚都会说什么“不是我,不是我……你们两个别再来找我。”
“不是我?什么你们两个别再来找我?你乱七八糟在说些什么?”
但见吕布动怒,这名朝臣亦是连忙解释道:“微臣与将军说的就是陛下每夜都会说的梦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