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进了以后,“皮匠师傅”连忙道:“快!马上转移。”
吉祥一听,来不及多思考。立马道:“快!走后门。到时我会和大家联系。”
阿德带着弟兄们,把霞飞路68号围得个水泄不通。阿德把手一挥,几个弟兄首先踢开了门冲了上去。阿德也跟了上去,阁楼上,桌子上放着四个茶杯,阿德用手碰碰茶杯,发现茶杯还是热的。他们东翻西看,反正就那么大地方,一无所获。
阿德怒道:“你奶奶的,都跑了。”
这时,姚承谟带着几个特务也赶到。
阿德无奈地道:“都跑了,这茶杯还是热的。”
姚承谟也无奈地道:“怎么会是这样,一定是谁漏了风声。”
阿德嘿嘿冷笑了一声道:“这我哪里知道啊。反正,我们接到命令马上就集合队伍,比你们还早到了一步。如果等你们到了,黄花菜都凉了。这几个共产党早就到那里睡大觉去了。”接着又大声喊道:“收队!”
姚承谟看着阿德带着他的弟兄逐渐离去,抓了一下头皮,也感到有的纳闷。他又拿起杯子,感觉杯子还是温热的。说明线报是确确实实,那么问题又出在哪儿呢?于是,他对几个特务道:“收队!”
一间石库门的后门,吉祥看了一下四周,见无人跟着,于是,敲了一下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18、9岁的年轻姑娘。她有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玲珑的小鼻子,红彤彤的小脸蛋,从外表来看,她是一个正宗的文静的小姑娘。她叫蒋茹,是交大的一名大一学生。不要看她外表很文静,但内心很刚烈,还在中学时期,就参加了学生运动,去年加入了党组织,是吉祥领导下的一个小组的负责人。她一见吉祥神色慌张的样子,赶快让她进了屋。焦急地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吉祥道:“到里面谈。”
到了里屋,吉祥在椅子上坐下来。蒋茹给吉祥沏了茶。
吉祥道:“要不是得到消息及时转移,说不定我们现在都已经坐在巡捕房的牢房里了。”
蒋茹感到很惊讶。道:“那有谁知道您的住处呢?”
吉祥道:“我也在纳闷,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平时大多数是单线联系。”
蒋茹又问道:“那会不会是出了叛徒?”
吉祥道:“我也是在考虑这个问题。最近,姚承谟采取‘渗透法’企图拉拢我们队伍中的意志薄弱者,瓦解我们的队伍。有的原本就是特务,混入我们队伍,来了解我们行动的方向。所以,近来,你也不能轻举妄动,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蒋茹又点点头。又道:“,看来敌人是有针对性的。那您目前的处境很危险。看来还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那您心中有没有目标?”
吉祥道:“我也在考虑。潜伏在他们内部的同志,我想看不可能,因为,这消息是他传递出来的。其他,就是苏阿四、林江、江大海三人。我和他们也正好在开会,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消息。”
蒋茹又道:“范围小也好办,日后想办法‘引蛇出洞’。那这样,这几天您就住在我这里,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吉祥微笑着道:“这怎行呢?毕竟,毕竟男女有别。”
蒋茹看了吉祥一眼,又哼的一声。道:“我都不在乎,您倒还在乎?再说,您这一下子住到哪里去呀,估计敌人都认识您这张脸了。”
吉祥笑道:“这倒也是。”
姚承谟的办公室里。
苏阿四像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那里。
姚承谟坐在椅子上。阴阳怪气地向苏阿四问道:“苏阿四啊,难道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有点怪怪的?”其实,姚承谟担心的是反“渗透”,是苏阿四有意这样安排的,以此来达到打入他们内部的目的。共产党是无孔不入的,这一点姚承谟不得不防啊。
苏阿四很委屈地道:“处长,现场您也不是看到了吗?我们四人正在开会,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前来通风报信,如果您们的行动稍微快几分钟,不就抓个正着?这里肯定有人走漏了消息。”
姚承谟想想也是。自己这一边,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无非是巡捕房那边出了问题。于是对苏阿四道:“那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