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发的是灵彰咒啊,要捡到宝了!”
“先生鸿运!”
现出身形的房冯两人惊呼出声。
就在两人的惊呼声中,罗盘上现出阴阳双鱼,相互纠缠旋转,游走于罗盘上的各个方位,最后交融成一个金色圆点,定睛看去,却是罗盘的正中心。
“三清祖师再上!”
“我滴个乖乖!”
又是两声惊呼。
“怎么了?”商文渊急问,也不管这两人怎么突然就能出声了。反应太过强烈,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灵彰咒是指示宝物的神咒!”老房急促吼道。
“宝物就在原地啊!”冯秀士震惊不已。
“原地?”商文渊追问。
“就是这间屋子!”两人齐声答道。
就在这时,屋里立柜下的一块地面也突兀亮起一点金光。
商文渊俯身探手摸去,薄薄的一层水泥皮当即破裂。
一阵狂沙飞舞,从手到身体被快速包裹其中,毫无抵抗之力。
疼,窒息。
眼睛被肆虐的沙粒割伤,整个人就要被撕碎在黑暗中。
沙丘之上的喊杀声还在继续,从高处射下的箭矢被黑沙暴卷积着乱飞。
这是之前的梦境么?
可是这刮骨般的痛感却比之前真实千倍万倍。
狂沙刮过之处皮肉翻卷,血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下的沙地上。
我要活下去!我要回楼兰!这个意志竟是如此强烈,就像就是此刻他自己所想。
为了不被黑沙暴卷走,只能一次次把手插进沙里,指甲脱落的手指已经麻木,他机械的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笃!笃!
似乎触碰到了硬物,一个纹路古朴的漆黑木匣被抓在手中,流出的血很快覆盖了盒子表面。
异变突升,一股强烈的暴怒意志钻进脑中,莫名的力量游走全身。
右手虚抬,狂暴的黑沙竟是倒卷而上,将原本的数百追兵瞬间淹没。
惨叫呼喊声,战马翻倒嘶鸣声,只维持片刻就归于沉寂。
仿佛用尽了仅剩的力量,暴怒平息,灵台丝丝清明。
一个似叹息的声音在风中缓缓飘散。
“终是走歪了路,落得如此下场。巫已非巫啊,张道陵,也许你是对的……”
身体软软倒下,意识渐渐模糊。
窗外,圆月当空,一股荒蛮的气机自煌掖冲宵而起,又刹那消弭无形。
商文渊缓缓睁开双眼,手掌大小的漆黑木匣心意相连,像历经两千年岁月重归原主。
之前火车站出现的记忆碎片逐渐完整,破碎,融汇入心神之中。
一股悠远的气息从身上传出,并不像梦境中那般狂躁,反而十分清澈纯粹,流转在四肢百骸。
青铜圆盘又变回bp机,掉在了地上。
显形的房冯两人已经消失。
拉开窗帘,清辉洒落,洒脱的坐于地上,消化着那一段记忆。
却是不知之前曾有横扫整个西域和半个中原的气机出现。
龙虎山,丹崖碧水间的一座小阁中,太上掌教张太玄面前摆着一盏清茶。
就在刚才,茶盏中忽然荡起一丝涟漪。
沉凝间的老天师抬手挥退了正欲上前添水的道童,掐指卜算,原本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嘴角泛起笑意。
“原始的巫脉,好啊。”
唤过正手脚不知往哪放的道童。
“洪吉,你去一趟阁皂山紫阳书院,给陆院主带个口信,就说商氏的后人回到西边了。”
于此同时。
地中海塞波利斯岛,晨曦中的海岸线与天空相连。翠绿葡萄园中的匠人们早起劳作,再有半个月,成熟的葡萄就将被拿去制作成佳酿。
而酿酒庄园古堡的暗室中,却是另一幅景象。
昏黄的烛光下,带着各色面具的身影闻鼓而动,跳的正是一出《捉黄鬼》。
昏暗尽头的人抬起头,脸上也是一张面具,深邃的双眼望向东方。
分不清男女的中性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暗室。
“古蜀巫匣?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黑影面具人转向左侧的角落。
“旦,今天的脸子有一张画歪了,还得练练。另外,告诉艾亚,巫匣重现,找机会拿过来吧。”
“诺。”一声戏腔传来,只剩下空荡荡的角落。
抬手一指,画歪了脸子的身影刹那被火焰包裹,黑色的灰烬飘散。
竟是一具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