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上,商文渊和左慈正在小阁的三楼忙活着。
“师兄,炼丹宜用鼎炉啊,你这石碗放这,是要问天乞讨么。”
左慈看着被摆在中央戊己土位置的石碗,大惑不解。
这碗,怎么说呢,质地较薄,入手不沉,特别实用。
尤其是看商文渊用这碗吃面的时候,端在手中,汤和面完美融合,让人食指大动。
可是,炼丹能够用碗的么,连个盖子都没有啊。
“哎?别说,你说的还真有几分意思,还真就是问天乞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着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的两处摆着的两尊青铜丹鼎将石碗拱卫在中央。
商文渊心中暗暗念叨,后土啊后土,吃了我千八百碗面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原来,每当商文渊用石碗盛面时,那食物精气都被石碗所摄,他再吃时已索然无味。
还真是有个性,上古大神,不收香火祭祀,她吃面。
“那我们啥时候开始炼丹?”
左慈自幼研究炼丹,又得了商文渊从太公阴符经中摘抄给他的太清丹经拾遗,心痒难耐。
“别急,都说了要等人。”
“那还得等多久啊?一年,十年,二十年?”
“半个时辰。”
“啥?”
就在说话这会儿,商文渊则是得到了山下所设暗哨的通音。两个少年结伴登山而上。
自从这阴阳道藏设立,他就从阴阳镖局中抽调部分人手用于警戒,以防人心生觊觎。
来了,等了这许多年,你终于来了。
……
北邙山狭长的山道上,班超和张陵边走边感受着这山中独特的花草香气。
张陵的手轻抚额头,不停按揉着太阳穴。
“都怨你,非得要回去买什么老雪花,整得我现在还头疼。”
“你酒量不行怨得了谁。”班超无视了好友的责怪。
“这不是高兴么,当年先生他托人捎信说在巨野泽剿灭了一伙邪巫。”
“谁知道被救下的人里有你。你要是早说这事儿,我早就带你来了。”
原来,昨天班超得知张陵要找的人就是商先生,商大家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你等会儿,我打几只野雀带上去,你不知道,商大家烤雀肉那是一绝。”
说罢,便掏出弹弓摸进了树丛。
望着如此率性洒脱的班超,张陵心下羡慕,他就没有这么放得开。
商大家?不知比起太学中的那些师傅如何呢。
……
“仲升,这好几十只野雀是怎么回事!”商文渊看着班超满满一兜子的死鸟满头黑线。
“先生,我练武吃得多。”班超的脸不红不白,强装理所当然道。
“师弟,你和仲升去把这些东西洗剥干净,中午加个餐。”商文渊再次摆出师兄威严。
我就知道又是我,你偷懒就直说呗。左慈吐槽不已。
见两人离开,商文渊把头转向张陵。
“来了?”
“来了。”
将腰间的铁剑解下抛出,对面少年单手接住,商文渊一指旁边一截削好的木桩。
“且去斩上一剑。”
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木桩应声而断。
商文渊又一指旁边的一棵小树,“再去斩上一剑。”
张陵却久久不见动作,把铁剑掷还。
“为何不斩?”
“草木有灵,无罪,何故斩之?”
“好,张陵,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管未来你走到哪一步,都记着这句话。”
说罢,两人并肩俯瞰北邙云海。
“你且看这神州山河,灵脉孕育无数生灵。”
“妖鬼有善恶,山精野怪有善恶,方术无善恶,而施术之人却有善恶。”
“我知你深受巫蛊血祭之害,但是巫也有好的,你且凭你的心去分辨。”
张陵,若有所悟。
……
一月之后。
“这些世所谓黄老之说,九鼎丹法,可记下了?”商文渊看着眼前的张陵。
一月之间,这少年竟将他雕在小阁之上的符文图案悟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