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德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请医生,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她复活。”
“张叔,如果她跟老爷说了,这可怎么办?”冯虎愕然地看了张有德一眼。
“这个女孩很精明,懂得怎么说就怎么说。”张有德冷冷一笑,“既然我能让她复活,我当然也可以让她去送死。”
“张叔这一手,还真是够意思的,张叔若是能将她救活,您一定会感激张叔,以后就听张叔的了。”冯虎似乎猜到了张有德的用意,微笑着恭维道。
张有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傲然之色,只要得到了李云天的认可,他就可以将李云天当成一条狗来对待。
就连湖口县的县丞、主簿、县令都对他恭恭敬敬,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他在县里做了一辈子的小官,要是能从李云天这里混到湖口县地下县太爷,这简直就是做梦都想得到的。
原本李云天醒来后,他还能稍稍放松一下,可是当他得知青萼被秦少逼迫的一头撞死在墙上时,他就恨不能将眼前这只没用的家伙给宰了。
张有德从李云天那里得知李云天被几名官员联手打得落花流水后,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如果现在绿萼就这么死了,只怕这位年少轻狂的县令大人会迁怒于自己,自己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云天虽然没用,但好歹也是两科状元,在京城也有自己的门路,如果找了京中的人帮忙,没准会被朝廷里的人给找麻烦,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张有德身为湖口县县衙中的小头目,他的目的是为了维持小吏治的权益,调和官府与官府的矛盾,而不是为了得罪一位极有可能会发疯的知府大人,这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只是张有德这一次失策了,要是李云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一定会被他的幻觉给骗过去。
但李云天毕竟是商场上的老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阴谋诡计都能玩得炉火纯青,他的阴谋诡计一目了然,却被他用来救人。
第二日中午,湖口县知府王宇,主簿赵朗,典史鲁云山三人,都是县衙中的重要人物,专门负责李云天的日常工作。
三人年纪都快六十岁了,年纪最大的王宇,头发花白,身材修长,一双眼睛总是半闭着,让人捉摸不清他的心思。
李云天感觉到了一种怜惜和怜惜。
二十年之前,三度落榜的王宇,在江西布政使团任职,从九品的染织局特使,一跃成为正八品湖口县的县令。
因为年纪大了,王宇对什么都没有,只是来湖口县退休,所以对县衙的事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主簿赵朗也是一名秀才,个子不高,颌下有一撮秀发,面容俊秀,对李云天十分尊敬,一双眼睛里透着一丝奸诈,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他今年三十多岁,中了秀才,自知不可能中进士,便通过一些渠道,进入了官场,如今已经是九品,一帆风顺。
在李云天看来,赵朗压根就没有把湖口县放在眼里,他只希望湖口县能成为九江的一个踏脚石,所以他经常去九江,跟王宇一般,对县里的事情并不关心。
而鲁云山则不同于王宇和赵朗,他并非举人,他只是一个小官。
因为鲁云山在湖口县的十多年中表现出色,所以在去年的六月份,他被提拔为湖口县的一名小吏。
虽说这名史官在朝廷里只是一个低级官员,但也是一种荣耀,一名普通的官员,要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必须要有九年以上的功劳,然后再有一名官员离开。
他虽然不是正式的科考,但也就是个八级的小人物,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机会,而李云天却是两个秀才,他的官职至少也是七品。
鲁云山人高马大,一双眼睛,一副慈祥的模样,在李云天面前,显得有些无礼。
李云天很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和气,一个能够成为刑部尚书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善良的人?
再说了,他是湖口县的官宦之家,和张有德的交情应该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因为李云天的伤势已经痊愈,王宇等人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简单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