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停住脚步,侧首道:“你若有意见,不妨与吾来分个高低。”
“你…还是快走吧,吾对你没意见。”紫气深处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原来的高人风采。
“吾不信。”
“吾对你真的没意见。”
白衣女子化出梦中,留下一句:“等着吧,吾会再来找你。”
紫气深处的声音叹息道:“这难道就是,老实的怕霸道的,霸道的怕蛮横的,蛮横的怕玩命的吗…”
通亮的梦境回归到原始的黑暗,一道真炁从流玉枫七窍中散出。
雍容华丽,媚态横生的妇人,手里执着羽扇,重新出现在條天山上的吐纳台边。
妇人看着流玉枫惨白的脸色,沉吟了一会:“想不到你小子,竟然与他都有一番渊缘。”
摇着羽扇,向崖边移步而去,诡异笑道:“他既然身为张道陵之后仅有的一位神童天师,道法必然深不可测,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已成年,修为理当更进一步,没理由算不出你今日的遭遇…”
“然而他明明知晓,却装作不知,像你梦中之人一样,任你落得如此下场。这又有何用意呢?”
妇人悠悠看了一眼星空,又向流玉枫行去:“你之所谓天命,可真是艰苦,还不如做个寻常人家的儿郎好。如今看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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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钜子、剑谪仙,包括那位没有心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能够助你复原道心的,也就只有吾了。待你苏醒了,你可得好好报答吾才行…”
剑之初不远不近的跟在苏如是身后。
看着苏如是有些可悲,又十分可贵的背影,剑之初心里埋藏多年的那个问题无声浮上心头。
苏如是执着他的那柄竹剑,挎着马狂奔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剑客的神韵。可惜的是,这个剑客一招剑法都不会,甚至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
剑之初不知道是股什么样的力量,才让苏如是一直记住自己是一名剑客,才能支撑苏如是走到现在。哪怕是一路走来碰了无数次壁,没人愿意收他为徒,苏如是始终未曾忘记最初的信仰。
别说是信仰与初衷。这个世界又多少人连回家的路都已忘记?甚至连为什么来到这里,都记不清了。
如果不是三岁儿童都会的《三字经》开头第一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只怕很多人还会认为,人之最初,性本是恶的。
剑之初也是如此。
他虽名为剑之初,可他已忘记了剑之最初。
为什么要练剑?为什么要成为一名剑客?剑之初已模糊了许多年。
因此,师父说他遗失了剑心,不再认他这个徒弟。
他说喝酒能让他学会一些东西。譬如说:原谅一个人。
这个最需要原谅的人,到底是别人,还是自己?
若是能与过去说一声再见。若是能与天地日月道一句别来无恙。若是能与人生握手言和。这个世界又还有什么,是不能原谅、不能放下的?
剑之初不知道。
或许是,不愿知道。
不愿知道换来的,当然是不愿原谅,不愿放下。
天色微明的條天山,花香馥郁,晨雾升腾,山顶更是云蔼连天,斗大的旭日自东方升起,投下一片炫目的光,给條天山披上一层红衣。
山顶上的一帘春梦楼更显仙境之姿。
当先纵马的奇葩苏如是,在條天山上山的路口停下。看看一左一右完全相反的两条路,一时拿不住主意要走哪一条。
正犹豫间,忽闻左边的道路上有人在喊:“卖书咯,卖书咯,春梦楼绝版藏书,以及刚完成的新作,通通大甩卖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