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奶奶?”
小色女的目光从黄衣女子身上一扫而过,大笑道:“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
怀抱琵琶的黄衣少女不说二话,一挑弦,便有一阵铁马冰河入梦来一般的琵琶声从指下响起。
琵琶声如有灵性,在空中化作了一道道寒意森森的白光,随着黄衣少女的心意,向小色女直扑而去。
一声起,两声动,三声、四声连续不断。一时间黄衣少女的身前已是白光一片。
小色女看着那向自己扑来的阵阵白光,就像看到一把把劈过来的刀。刀光如电,瞬息即至,其来势竟是丝毫不弱于明晃晃的真刀。
若是被劈中了,不说当场丧命,至少残废那是少不了的。
存心找死的小色女,不想死的这么随便,更不想死在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女手中。如此去众不同的她,要是就这么死了,那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话,肯定会让人觉得她的性命很不值钱。
她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个绝世高手的手中。也要给那个杀死她的绝世高手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
这名不经传、不知来历的黄衣少女,一看就知道不是小色女要找的绝世高手。
绝世高手还像木偶似的坐在船舱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色女左闪右避,躲过了十数道化作刀锋的琵琶声。小色女还想在躲几道,可迎面而来的刀锋,随着越来越疾的琵琶声,变得越来越密,小色女不得不往后退,拉开与黄衣少女的距离,才能勉勉强强的闪躲开去。
小色女往后退,黄衣少女趁机跟上。手头挑弦的指影,如梭如幻,扑向小色女的琵琶声愈来喻刺耳揪心,犹如狂刀相击,冷剑嘶鸣。
小色女退出一丈有余,躲过黄衣少女弹出的一波琵琶声。见黄衣少女绷着个脸,只顾着拨弄指下的琵琶,那手法可谓是出神入化,快的人目难辨,小色女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娘的,弹的奶奶眼睛都花了,就不觉得累吗?”
黄衣少女面如冰霜,一字不发,脚下一步步的向小色女逼去。看着那乱刀一般,漫空横飞的白光,小色女只好接着往后退。
她一边往后退,一边还想在骂几句,可话还没出口一道刀锋已扑面而至。
小色女只得将到了口头的话吞了回去,连忙拍出一掌,挡住了那一道刀锋。这一道刀锋要是划到她画着蛇蝎的脸上,那她只怕是要毁容了。
常常扮丑的小色女,虽然不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也不允许自己这张和娘亲有几分神似的脸,就这样被人毁掉。
她的心中有了怒气,冲黄衣少女瞪着眼睛,狠狠骂道:“你他娘的给奶奶记住了,早晚有一天,奶奶要剁了你这个小贱人的手,看你这个小贱人还怎么弹这劳什子玩意,哼——”
黄衣少女的心中,也有了怒气。
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都可以从黄衣少女清寒的眉目中看出,这年才二之八九的黄衣姑娘身上,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些故事,非常悲惨。悲惨的让本该如花绽放的黄衣少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黄衣少女是在天涯沦落人的身边长大的。她的父母早已死在了奸人的手里,是天涯沦落人在阴差阳错间救下了她,让她一家不至于被奸人灭门。
在天涯沦落人身边长大的黄衣少女,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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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太多刻骨铭心的温暖,却也从来没有被人骂过。更何况,还是被骂成,每一个女孩儿都十分介意的小贱人?
黄衣少女紧抿着唇,右手连指带掌,快速翻动了几下,让掌力融入琵琶声中。在将右手一挥,琵琶声猛地一顿,两股融合在一起的力量轰然击向小色女。
小色女已退到船头。在退一步,她便要下去了。
小色女不想下去,可黄衣少女这一挥太过咄咄逼人,完全没有给小色女左冲右突的机会。
小色女喜欢惹是生非,喜欢胡作非为,可她不喜欢和人全力相拼,不喜欢和人拼的你死我活。她只得退下船,顺着河面往后滑出数丈。
楼船,仍在天涯沦落人的气机下向前急驶。
黄衣少女步到船头,向与前进的楼船一同后退的小色女,继续拨动着指下的长弦。
刀锋一般的琵琶声划进河水里,在河面上激起一条条半丈余高的浪潮。浪潮如破河跃起的鱼,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又哗啦一声落回了河水里。
不想和人拼命,只想找死的小色女,试着拍出了几掌。她想用这几掌,荡开扑向自己的琵琶声,也想让这几掌将立在船头的黄衣少女逼退,重新回到船上。
她要跟着楼船往后退,又要闪躲黄衣少女乱草一般的琵琶声,可让她忙的停不得手脚。
可小色女没有想到,那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黄衣少女,其修为竟然不在她之下。甚至还有比她深厚的征兆。她拍的两掌,根本就没有将扑下自己的琵琶声尽数荡开,仅仅只是挡住了很少的一部分。
挡住了那一小部分,小色女的掌力就开始溃散了。
小色女的心中又怒又恼。
怒的是这黄衣少女彻底把她当成了敌人,一点也没有留情的意思。
恼的是这一段时间遇到的人,除了那一个自称老子的奇葩,她好像一个都弄不过。
首先是那住在梅山上的变态少年,然后是在洛阳城头遇到的无头魔人,继而是没有掉进她圈套的剑之初,以及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白马醉,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抱着琵琶的黄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