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淑平见汪伟倒地,血流如柱,立即飞奔而至,抱着汪伟上身坐于地上,汪伟胸前,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伤口,前后通透,伤口齐整,“都怪我,都怪我”她口中不停念道,并迅速喂入一颗丹药,自已来不及打坐调息,立即以双手抵住汪伟后背,运气帮汪伟梳理经脉,吸收药效。
运行12周天后,汪伟气息总算稍微稳定一点,但还是没醒。这时一道流光洒落地面,飞剑上下来一人,却是仙霞派二长老吕建平,他一到便问:“师妹,你没事吧?”
陶淑平轻轻将汪伟放平,回道:“没事,只是小伟受了很重的伤,刚刚已经喂过苌楚丹了。”
吕建平道:“苌楚丹乃本派圣药,他应该很快会好的,师妹放心。”
“嗯”陶淑平有口无心。
吕建平又道:“我们回去吧,接到你的消息,我和你另四个徒弟在附近百里之内找了几遍,就是没有发现你的踪迹,他们非常着急,赶紧过去与他们会和吧。”
等灵舟到了,陶淑平将汪伟抱入灵舟之中,道:“师兄,我要带着小伟回去,你如果有事可先行回派。”
吕建平本想说你累了,要不要帮你梳理伤势,最终只说道:“没事,我护送你们回去。”
仙霞峰上,派中一个长老和长老弟子被散修联盟埋伏差点身陨的消息,卷起轩然大波,人人都在谈论,散修联盟到底有多大实力、多少底蕴,竟能伏击派中金丹长老,而好战者却在联名上书长老会,要求立即与散修联盟开战。
陶然居内弥远阁中,汪伟脸色煞白躺在床上,回来已经三天了,仍然没有醒转。四个师兄姐每天换班守在床前,陶淑平也没有再去峰顶修行,而是住在陶然居内,每天都要探望汪伟一到两次,不在汪伟身边时,也常用精神感知着汪伟的状态。陶淑平总是自责,说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小伟必然不会受如此重伤,或者受伤的应该是自己才是,而穆倩云等听到师弟不顾自身安全,舍身救师的行为,也是被深深感动,因此照顾的无微不至,连他一个小时多便筑基成功这等大事,都被选择性忽视了。
七天后,汪伟还是不醒,一些不安好心者甚至借着探望的由头,来看汪伟是不是永远醒不过来了。仙霞派的美女长老说汪伟是她的关门弟子,可如果这个弟子死了呢,那这门还关不关?一部分人这样想着。
仙霞峰后山朝海一面,多石而少树,怪石嶙峋,鳞次栉比,因此这边即无建筑,也少有人来,一处不太起眼的凸石上,几个人似乎在玩牌。都是汪伟见过的,其中一个是季无疆,另三个人正是拜师大典那天,在陶然居门口遇到的几人。
汪伟虽然没醒,可却也没有一直恶化下去,激光烧穿的伤口平整,倒也不会发炎感染,随着时间推移,一些嫩肉破开焦黑的硬痂,开始茁壮成长,可他就是不醒,为什么不醒呢,因为他晕倒前看见一道白光,脑海中一直在推衍以他所知的剑法,如何破解。如果陶淑平知道这点,一定一巴掌拍下去,“小子,那是光,你躲就是了,怎么破解。”
陶淑平初时一听到汪伟出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否有人故意整汪伟,可后来事情发展到连她自己也差点回不来,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如果说有人要对付汪伟,还说得过去,可要对付一个金丹期的长老、宗派的顶级实力支柱,应该没谁这么丧心病狂吧,虽然曾神州说有人向他通传消息,谁知又不是散修聪盟的一石三鸟之计呢,抢走汪伟、引出陶淑平,如果陶淑平被擒,仙霞派元气大伤,万一事情失败,也能导致仙霞派内部不和。另一种情况就简单多了,有人出卖了汪伟,散修联盟后续一系列动作只是顺势而为,然而到底是哪一种,她想不明白,因此监部长史周五被召到了陶然居。
监部不但负责监视和刺探情报,还负责查案调查。在白石山和汪伟并肩战斗过的有800多人,知晓汪伟身份的至少有200,再加上仙霞主峰上的一些可疑之人,总共有300多人时刻受到监部暗探的监视,每天都有厚厚的报告送到周五案上,可直到汪伟一个月后醒转过来,监部这边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长老会上,已经有人指责陶淑平,劳民伤财、调动监部这么多人,只是为了给徒弟出气,调查不得不停了下来,主峰上人心惶惶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
一个月下来,汪伟胸口上的伤口已经长好了,脸色也红润了,只是陶淑平还不让他下床,说新长的肉血管还不结实,容易断裂,非要让汪伟再躺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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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淑平坐在汪伟床边,给他被子往上提了提,道:“调查结束了,并没有查出可疑之人。”汪伟点点头,“看来只有找到抓我的那些人,才能知晓真像。”
陶淑平道:“可惜那些人我虽然通过飞剑感知过他们的气息,却未见过面,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将他们抓过来。”
“没事的师父,这些人我可以解决。”
汪伟望了望手上的兕戒,将之取下来递给陶淑平,“师父,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我现在修为太低,还请师父先暂替我保管。”
陶淑平将兕戒推回,“不,你不光有兕戒,还有你自己,师父错了,不该让你压制修为。以你能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吧,只有强大了才能自保。你已筑基成功,这个消息现在派中上下尚且不知,一旦公布,天下震动,不过曾神州已经知道了,他现在还没有说出来。再过2月,就是门中大比,报名活动已经开始半个月了,每个境界的前3名将参加整个樟星的斗法大会,我准备给你报名,让你以筑基初级的境界参加比试。”
“可是师父,你不是说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吗?”
“如果你能快过风,强过风,风便莫之奈何,况且如你能在樟星斗法大会上夺得名次,一展我仙霞派风采,仙霞派将必会以你为荣,底下的人会崇拜你,嫉妒你的人会仰望你,门派也必将倾全派之力保护你。”
“但听师父安排就是。”
“对了,小伟,你是如何能自如出入曾神州的息灵阵的?”
汪伟拿出一片碧剑草叶子在手掌上,“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此物的原因吧,以前只知道它能遮掩气息。”
陶淑平素手轻轻捏起碧剑草,仔细感受了一下,并无异常灵气波动,又放回汪伟手上,“此物为师亦不识,《药方总编》也无记载。”
汪伟点头道:“我发现时,也以为只是普通小草,可是一场森林大火,几人合抱的大树都烧毁了,此小草却依然碧绿盎然,我觉得必然不凡,就摘了几株的叶子,想着哪怕只能防火也是好的。”
陶淑平笑道:“看来这就是小伟的机缘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将汪伟交给穆倩云和鲍春雷照顾,陶淑平就离开了。
一天后,汪伟将以筑基初期修为参加门派大比的消息,以仙霞主峰为中心,往樟星每个角落快速传递。仙霞峰上,人人见面都会问,“喂,三长老关门弟子筑基了你知道吗?”仿佛自己才是知道这个消息的第一人。有人开心,有人失落,有人担心,担心的人里就有吕光、成峰两人,当时汪伟说一筑基就要挑战他们两个的,不知以汪伟的变态程度,现在筑基成功战力倒底如何?
玉矶门中,汪伟筑基成功虽然没有做为一件大事来对待,私下讨论是免不了的,门主所住的璇玉峰上,东方海棠正好闭关出来,一年的闭关,已经成功进入到筑基中期,路过一处大殿,正好听到两位师兄在谈论汪伟,当然这只是筑基期的师兄,结成金丹的几位师兄都有自己独立的山峰、洞府了,只听其中一人道,“听说仙霞派的那个天才汪伟,筑基成功了,才两年多,可真够快的。”另一人不屑道:“修真不是赛跑,谁快就得第一,修真是每一步都要时间去体会、去沉淀的,真正评价一个人的,是看他的战力。”东方海棠心道,战力么,那个新来的也不弱呢!
离得较近的四等宗门,南山派和北山派,已经考虑是否要派人送礼恭贺了。
百花坛中,众坛主正在讨论仙霞派的事情,有人觉得汪伟要不了多久,必然会结成金丹,到时仙霞将派实力更加强大;有人认为不如趁其未成长之前,趁机作掉;还有人认为应该静观其变,看汪伟到底有多少能耐再说。到最后也没达成一个统一的态度,只道要加强坛中弟子的培养和选拔,争取也能出一两个天才人物。
散修联盟没有固定的地盘,也没有明确的组织架构,几个相当于金丹期修为的人组成了一个松散的管理委员会,在曾神州的洞府中,前来看望他的两位委员大吃一惊,“谁能将你伤成这样?”曾神州确实伤得很重,左肺被陶淑平刺破,右胸被汪伟一剑爆开,到现在还没长好,曾神州一指右胸,“如今风头正盛的仙霞派汪伟所伤。”
王伦乃是清乾隆年间的起义领袖,兵败被杀后,没去阎王那去受酤刑,也来到了樟星,现在还是一位金丹后期的高手,闻听曾神州所言,惊道:“他已经能够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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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遮蔽气息的方法,突然偷袭,加上他骤然筑基成功,我大意了。”曾神州回忆当时战况,沉声道。
另一人却是位金丹中期,名叫方达,说道:“那也不得了,你这伤口,如果是由你我同等修为的所伤便也罢了,可偏偏是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子造成的。”王伦也道:“确实不简单,不知是仙霞派哪种剑法。”
曾神州一拳砸在伤口上,厉声道:“可恨,当时竟没能先杀了他。”王伦、方达赶忙拉住曾神州的手,不让他再砸伤口,曾神州继续道:“此人将来必成我等大患。”
王伦掏出葫芦,喝了口酒,兴许酒太烈了,皱了皱眉,“到他结丹,至少也还要百年时间,修行到你我这种境界,也得百年,还有200年时间,所以-不着急。”
陶淑平离开后,鲍春雷经不起汪伟的唠叨,终于允许他下床了。下床第一件事,先去贡献堂中交了任务,又至统薪阁领取了份额,回到陶然居便开始修炼剑法。作为一个刚刚晋级者,汪伟首先要学会以气御剑,御剑的法诀早已熟记于心,也曾有奴物的经验,他将颜渊剑取出平放在地上,“起”在汪伟灵气灌输下,颜渊剑果然颤颤巍巍的飞起来了,颜渊剑看似轻漂漂,但实际很重,一般的法器,皆是千锤百炼才成型的,糟粕尽去,留下来的精华密度很大,因此,并不只是一把剑能飞这么简单,它们更有份量,更锋利,更有气势。
汪伟小心控制着剑慢慢绕梁而飞,飞剑便如蝴蝶般在弥远阁中翩翩起舞,只练了一下午,汪伟已觉得自己与剑已经情投意合,可以开始真正修炼剑法了。
陶然居已经算一个大园子了,门口崖前的空地也很大,但必竟是新人,万一飞剑失控伤人就不好了,所以汪伟往东,朝靠海的一面走去,那里少有人来,是练剑的好地方。这里以前汪伟也来过几次,看到岩石上的剑痕,就知也有其它人在这里练过剑,看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剑痕,就不知哪些是师父、师兄他们的。通红的火球从远处天际线上露出小半截来,似乎是从海的另一面升起的,附近的云霞,像被引燃的棉絮般也发出亮光。汪伟不炼紫yang神功,自然也不需要阳光的照射,如今体内气海犹如大海,灵气充足,再也用不着非到子时再来修炼,他迎着朝露,飞剑出鞘,一飞冲天,一直飞到200米左右,便已达到极限,再远可能就要自己下坠了,看来现在只能最远飞到200米,有效杀敌距离还在150米之内。知晓了有效距离,汪伟便按照脑海中推衍剑法练起来,见识过左东贵的跃水剑法,自已在对付曾神州时,也曾用过跃水剑法,可二人的路子却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不知自己修行的是否正确,不过,既然能够给曾神州造成极大伤害,说明威力还是可以的,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条路走到黑,剑尖高速律动,引爆灵气,汪伟干脆给自己的剑法取了个名,叫律剑。律剑练了几天稍稍熟练后,又开始改学游花剑法,经过几个月的参悟,汪伟知道此法的精秒在于稳、快,有句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前以手持剑,总感觉速度跟不上,因此一剑刺出,最多能刺穿两片叶子,现在以气御剑再练此剑,却觉得相当轻松,剑气震荡,剑尖急点,一朵三瓣丁香花悬浮空中,如昙花一现迅速凋敝,可随着汪伟继续练习,速度不断加快,最后发现花瓣中心也能产生气爆,这令他相当不解,两种剑法殊途同归吗?
这天夜里,正好大师兄过来看汪伟恢复的怎么样了,顺便告诉他两天后就开始进入为期三天的自由挑战阶段,依此成绩进行排名,排名前100名的,才能参加最后的大比。这些汪伟也知道,由于筑基中、后期人数的原因,中期只取前50名,后期只取前20名,只要有一个以上的人公证,相同境界的人在任何地方均可约战,监部负责约战的公平,吏部负责排名,因此这段时间派中将异常忙碌。汪伟见大师兄在此,便将修炼中的问题说了出来,田清源呵呵一笑道:“这两本剑法,卷经阁都有的,而且有我派前辈修行的注解,但兑换的贡献点很高,我和你师兄、师姐都是按注解修的,可你知道,古人惜字如金,古文晦涩难懂,即便我们自小学的便是文言文,仍然很难理解,因此我们学的剑法各有不同,整个仙霞派中学习这两种剑法者,可能招式也大抵不同,这不是武功招式,必须每招每式惟妙惟肖,后来师父说,飞剑的剑法只是指明了一个方向,自己悟出来的能杀人的招式,就是最好的剑招,因此,到你手里就只有图,没有招了。”
“呃,是这样吗?可我怎么感觉两种剑法被我练成一种了。”汪伟不好意思的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