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虽然说的轻松,但是惊心未泯,还在回想着里面的一幕。
“别管了,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进去吧”
看着老侯还在发呆,张衡又将马车赶的离城门远了些,这才休息了起来。
老侯睡在车里面,张衡自己睡在车顶上,这也是他这些日子逃亡路上最喜欢待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最能警戒四周面,更快反应的。
也许是一路上确实累坏了,又忙活了半夜,今天终于到了目的地,所以,一直警惕异常的张衡刚躺下就睡着了。
经过了少年这一闹,柴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不停的有各种嘈杂声音散发出来,不过这与张衡无关了。
皎洁的月光照在车顶少年清秀的脸颊上,轻风拂动着少年微乱的发丝,夜渐渐深了。
某一刻,张衡被怀中的长剑压的有些不舒服,翻过身侧躺着将身体蜷缩了一下,准备继续酣睡。
“嗤!”
一声刺响。
在这寂静的夜晚,在一个逃亡了三个月之久的少年耳中,这一声不亚于晴天霹雳。
本在酣睡的张衡立时睁眼,瞬间起身,而后拔剑警惕四周。
忽然感觉腰部有些刺痛,张衡摸了一把,却发现手中尽是鲜血。
而车顶中间,一尺剑锋森然挺立。
跳下车顶,张衡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自己以为是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自己将之当作亲人的人。
“老侯...”
“你...为什么?”
张衡不解,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神情愤怒,眼中尽是悲痛,大声质问老侯。
“你...你怎么会没事?”
张衡震惊,刚从马车中走出来的老侯更震惊。
为了今晚这一剑,他可是将张衡的睡觉习惯观察了三个月,精心的计算了其睡着后心脏的准确位置,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幕。
但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直奔少年心脏的那一剑,却只是划破了其后背腰部的一层皮肉。
“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衡很愤怒,更多的,却是伤心。
“少爷,你不要怪我,是大爷逼我的”
“我要是不这样做,我的家人将会被全部驱逐出张家,发往矿场做劳工,世世代代”
老侯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看了半响,张衡深呼一口气。
“你倒是个好杀手啊,处心积虑,今晚要不是我恰好翻了一下身,恐怕已经是你的剑下亡魂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衡冰冷的说到。
“唉!”
“苦心算计三月,老夫一直是想让少爷安然死于睡梦中的,远离这张家纷乱”
“虽然失败了,但是大爷交代,少爷必须死,还请少爷不要挣扎,老侯会给少爷一个痛快的”
老侯面色决然,杀机外漏。
“一个一个的,都想给我一个痛快”
“来吧”
张衡很伤心,但更多的是愤怒。
此时的老侯身躯站的笔直,不再是那个佝偻着的老头。
一瞬间,浑身充满煞气。
“连佝偻的毛病都是一直伪装的吗?”
张衡再次黯然。
随着老侯的身上呼的闪过一阵血红色,一道寒光直逼张衡。
嗤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