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四海酒楼以朱厌为尊,来福是一人之下的位子。
剩下的伙计们围着鹿家四兄弟转,彼此也没什么冲突。
“从周老先生那里支取一千两银票,玉山盐矿我们盘下了,你去照看,有什么困难跟我提,盐矿每月不能少于一万斤。”朱厌吩咐道。
周老先生是谁?侯勇初来乍到,弄不清状况,只是点头。
“从邻近乡里招些矿工,每月六钱银子。”
“扒掉原本矿山的茅草屋,盖一些结实的。”朱厌顿了顿继续安排。
“矿山里里外外都要巡查一遍,不要漏下什么,免得生隐患。”
侯勇不住点头,将叶秦的话记在心间。
“先这些吧,明日一早你再来找我,还有其他事情交代。”
“至于晚上,先睡在杂物间,有什么不懂得找来福。”朱厌说完端起茶杯。
侯勇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
宁王府。
宁王端坐太师椅,冷眼看着跪在脚下的张素。
“镇山靠敲诈了酒楼商贾足足四十万,你又贸然把他给杀了,很难让本王相信不是你杀人灭口。”宁王老神在在道。
“奴才疏忽,先惩治了镇山靠,而后派人去归还商贾们钱财。”张素无奈道。
这件事本就是他处置不当,商贾们不闹了还可以,若是他们闹起来,更大的屎盆子就直接扣到宁王府头上了。
“奴才已经派人去查了,酒楼商贾们的说法一致,估计还有其他人搅和在这件事儿里。”张素分析道。
“罢了,到此为止,责罚二十大板。”宁王说罢抬手,不想再多纠缠。
张素心中虽不如意,但却只能认命,二十大板总比没了性命要强。
隔日,来福发现,宁王府居然换了人前来买酒。
他追问张素为何不来,宁王府新换的小厮只是苦笑。
“你是说张素没来,换人了?”朱厌问道。
“可不是嘛,东家,照我来想张素肯定不会主动推去这美差,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来福分析道。
“我也想不明白,改日见到张素再说吧。”朱厌随口敷衍。
在他安排下,来福派人前去坊市打听朱厌口中所说的番薯与土豆,为即将到来的饥荒做好准备。
来福走后,侯勇紧跟着敲门。
“外面可是侯勇?”朱厌问道。
“东家,是小人。”侯勇恭恭敬敬地应了声。
昨夜他一宿没睡,从来福等人口中得知四海酒楼一个月便能有十几万白银入账。
可谓长安城内独一份,朱厌也待伙计们极好,吃穿用度毫不计较。
未与任何一人签下奴仆契约。
侯勇自忖走南闯北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心的东家。
他少年立下宏愿,要闯出一片天地,而今已过而立之年,手无寸功。
幼年时,曾有乡间相师断言,他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凶险命格。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当笑话听听。
“进来吧。”朱厌轻唤了一声,侯勇进门。
只见桌台上零散摆放着墨迹未干的书页,其上方写着“武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