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衙门?原以为高大人想回长安享福,没成想还要想干老本行,不错这也不错。”朱厌说道。
高文渊面色一喜,“朱大人觉得可行?本官,不,老哥哥我是否要提前打点一二?”
高文渊这些年靠着收取过路客商奉银,攒下丰厚的家业。
“高大人莫急,等下官从浙江道回来,咱们再谋划一二,此事定然可成。”朱厌自信道。
吕芳终会复起,即便吕芳那条路走不通,不是还有魏贤忠吗?
他曾权倾朝野,虽说现在人人都不待见他,但他随便抖搂出一两个案子,谁都受不了。
“那便多谢朱大人。”高文渊兴奋拱手。
瞿塘峡河道衙门虽说油水不少,可一旦任了河道衙门总管,一辈子就要被捆在河道上。
“朱大人,起锚时间到了,您看?”周三全上前插话道。
高文渊连连摆手,“现在启程吧,老哥哥等着朱大人顺利归来。”
朱厌拱手回礼,“高大人嘱托之事下官谨记心头,重逢之日,便是大人高升之时。”
朱厌跟着周三全上船,高文渊站在岸上招手挥别。
二十多条小船顺流而下,飘向巫峡所在。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却说朱厌等人水顺而下,行程加快,众人欣喜。
而远在山西道运城府的盐商荣老板却开心不起来。
运城府古称“河东”,因“盐运之城”而得名。
深夜,运城荣府。
“都是废物!三十多人全部被杀,都是干什么吃的?区区六品的芝麻官都搞不定。”荣老板暴怒道。
跪在他脚下的两名黑衣人,低头一言不发。
“说啊!都说话!老子养你们二十多年,平日里都吹嘘自己武功了得,怎么让你们截杀姓朱的,就给老子办成这样?”荣老板一脚踹翻其中一名黑衣人。
另一人抹去额头汗珠辩解道,“东家,也许是锦衣卫出手了。”
荣老板闻言愈加恼怒,“又是锦衣卫,汪直不过是朝廷的一条狗,他手下有那么多狗崽子?”
“我让你们在长安地界动手,你们说怕锦衣卫,最后在灵宝地界动手,结果怎么样?”
“还不是他娘的都死了?!!!”
被踹翻的黑衣人拾起身子,“东家,小的已经打探到消息,朱厌押送精盐的车队改走水路,已经到了瞿塘峡左近。”
“小的认识几名水鬼,让他们凿穿装有精盐的船只,朱厌将精盐贩运江南的计划自然泡汤。”
荣老板闻言未再发怒,他坐回太师椅,思虑片刻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机会只有一次。”
“朱厌警觉,借着为朝廷运送赈灾粮的机会试图打开精盐销路,别看他现在只有一万斤的盐引,若真成了,江南豪族便会蜂拥而至替他贩盐。”
荣老板,运城府首屈一指的大盐商,名下盐矿二百多座,几乎垄断了山西道以及东西两都的食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