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柱和胡彪锚被韩青禹打晕大概是在夜里11点左右。当他们说完情况从劳简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时钟指向1:43分。
也就是说,韩青禹下手不重,他们晕倒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这个时间点,不忙和茫茫茫茫已经都回到了小队驻地里。因为居无定所,三天两头到处亡命,吴恤和锈妹没法带上它们。
但是另外有一些本该待在驻地附近的人,即刚才劳简口中的外人们,大部分悄悄离开了。
时间2时11分左右,雨又开始下了,越下越大,雨线如帘。取回子弹和一块腊肉的六人正取道另一个方向,继续在这个雨夜里逃亡。
他们必须逃。韩青禹的伤是超级战力留下的,尤其渠宗兴偷袭出手的那第一下,因为不及调动源能潮涌充分防御,挨得结结实实。这样再加上后续一直没有时间停下来睡觉调整,他这次并没有如以往那样迅速恢复。
一个形如半个桃子的山谷,谷口向上,有些狭窄,两侧树木繁茂,幽黑一片。
积满雨水的草地,从鞋底不断溅射起来水珠。
六人如箭,略微俯身飞奔。韩青禹在奔跑中抬头,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同时左手拔刀锈妹梨涡斩出手……
他们被盯上了,人从山谷另一侧绕过来,在这里等他们。大概率不是渠宗严的人,因为如果是渠宗严,他们会直接杀出来。
刀锋无声旋行在夜色和雨幕里,二十多米高的粗大树木被轻易切断,凭空横移,而后笔直落下来,再然后才倒下去……
草木被倾轧的咯吱声不断响起。
“当!”战刀被人挡回。
韩青禹腾身接刀而后落地。这一击并没有能把人逼出来,胸骨剧痛,他站在树林边缘,侧耳听着雨水声中低声绵延的拔刀声,估算着人数,缓缓拔出肩后第二把刀。
在他身后,吴恤、锈妹、朱家明和贺堂堂迅速简单结阵,四面而立。温继飞站在中间,右手持枪在身侧,左手扣着两个弹夹。
没有人开口。两边都没有。
“颂!”低低的一声。
一个黑色的人影一声不响突然从山壁上的灌木丛中跃出来,刀锋呼啸,斩向在圈中的温继飞。
温继飞平静抬头看着他,枪在身侧,依然未上弹夹。
正面吴恤上前两步,病孤枪起,掠过雨幕横扫成弧,崩一声,把黑影直接砸死在空中。
砸回去。
“唰嗒嗒……”大颗的水滴打在地上,阔叶片上。一棵大树上枝叶积满的雨水被尸体撞击洒落下来。
同时间,铁甲朝旁横移了一步,护住更大角度。
前方病孤枪突进,吴恤枪以棍击,在完全没有预知和判断的情况下,直接砸进高处树林。
两声惨叫从黑暗中发出。
而后是激烈的碰撞声。
“轰……当当!”连绵两声颤声浑厚的撞击传出。
吴恤横枪,被从树林中被斩飞回来,落地站定,说:
“人多。顶级不止一个。”
风声雨声中重归的平静,木匣子落在草地上没有声响。
靴子踏过泥水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来,枯枝断了几根。出现在视线里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他身上穿着墨绿色的军用雨衣。
“黑色长枪,吴恤中尉。顶级战力。”
中文咬字很精准,但是简单一听,就知道是后来学的。年轻男人一边说,一边摘下低头雨衣帽子。
是东方面孔,但是眸色有些异样。很白,人很英俊,但是有一种诡异的病态感。
“铁甲里的女孩子是沈宜秀少尉,顶级战力,啧啧,好强的一群人。然后用枪的温继飞少尉是个骰子,贺堂堂没有死在高原上。传说中死了的人,事实可能只死了一个怕死的刘世亨。”
男人目光转过来说:
“我说得对吗?喜朗峰上的theking,哦,这里是华系亚境内,我想我应该叫你the青少校。”
韩青禹看了他一眼。后面树林藏着的人应该有超过100,这个人明显不是隐世家族的人,但是他敢带这么多人在华系亚方面军的地盘上行动,他的身份?
“我叫折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