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英法海战交锋开始,英国柯林伍德的旗舰“君主”号做了个漂亮的转向动作,首先突入敌舰队尾部。
柯林伍德抓住战机,下令舰船两侧舷炮齐射,使一艘西班牙战舰丧失了战斗力。
尾随的英国舰船也照此行事,插入敌舰队列,用船上两侧的舷炮同时射击。
这时,纳尔逊亲自指挥的英国舰队第二分队12艘舰船面对着21艘敌舰。
他本想冲击敌舰队前卫,但临时发现敌人舰队中央薄弱,便随机应变,率舰队快速插入敌舰队中部。
纳尔逊身着英国海军上将的华丽军服,胸前佩戴漂亮的勋章站在前甲板上。
意气风发的指挥舰船集中火力攻击法国维尔纳夫的旗舰“布森陶尔”号,很快就打得它浓烟滚滚。
法-西联合舰队被拦腰截成两段,阵势大乱。
英国舰队冲进对方舰队队列后,出现了混战、近战局面,舰船与舰船都靠得很近。
纳尔逊的计划有一个潜在的致命弱点:
正面朝着敌军舰队冲去,他将陷入横t位置。
也就是说,在驶向敌舰的最后20分钟里,纳尔逊的船队将会位于敌人舰队侧炮的射击范围内。
如果顺风很强,这段时间或许能缩短为10分钟。
但当时海风已经止息,英国“贝莱尔”号舰的航速慢得令人心焦。
敌舰的大炮冒出白烟。
几艘法国舰船朝“贝莱尔”号齐射,轰隆炮响,巨如雷鸣,桅杆倾倒,人人惊叫。
舰长决定,“贝莱尔”号无论如何都要执行上级命令,冲破法国舰队的战列。
在英国舰船冲向敌军的时候,纳尔逊心目中的攻击目标是个法国人――法-西联合舰队总司令维尔纳夫上将。
起初,维尔纳夫并没有升起他的旗帜。
然后,一面巨大的法国三色旗在配备84门炮的“布森陶尔”号旗舰上升起。
纳尔逊曾经一路追逐维尔纳夫往返大西洋,现在敌人就在眼前。
绕到“布森陶尔”号后方后,纳尔逊的“胜利”号旗舰,以当时世界上火力最强大的大口径短炮发动攻击,直接射向维尔纳夫的船舱窗户,炸开了“布森陶尔”号的船尾。
“胜利”号的侧炮对准这个缺口猛攻,50发炮一波波连绵射击。
很快,“布森陶尔”号上大约有1/4的人伤亡。
但此时,法军中跑得最快的“勇猛”号舰并排钩住了“胜利”号旗舰。
“勇猛”号的最致命武器是一支受过特殊训练的狙击小队。
队员们像乌鸦一样高悬在后桅望楼上,朝“胜利”号的后甲板猛烈开火。
下午,海战开打一个多小时后,一颗子弹从纳尔逊左肩上方射入,朝下穿过他的躯体,击碎肋骨,打穿左肺,切断肺动脉,最后停在脊椎骨上。
纳尔逊倒卧濒死的场景,被一股恐怖的气氛所笼罩,却也充满英雄气慨。
部属将他抬到下面的左舱,替他把衣服剪开,用帆布盖着他赤果的身体。
他们让他半坐半卧,背靠着“胜利”号的甲板,唯有这种姿势才能稍微减轻他的痛苦。
他的心脏每跳一下,血液就跟着涌进肺部。
他的下半身已经失去知觉,意识变得模糊不清,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一会儿开口要扇子,一会儿柠檬汁,还开口问舰长在哪里。
但最终,纳尔逊抵不过严重伤势光荣牺牲。
接替纳尔逊指挥作战的是英国另一位海军上将柯林伍德。
他下令集中舰炮火力,猛轰法-西联合舰队中部。
法-西联合舰队终于招架不住,大部分舰只起火,船体倾斜,水兵们纷纷跳入水中逃命。
“布森陶尔”号动弹不得,被迫投降,维尔纳夫当了英国海军的俘虏。
日不落也获得了航海史上最轰动的一场胜仗。
林加德在苍茫逃窜中回忆完这一切,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背影不敢吭声。
场面有些狼狈。
虽然刚刚那一轮敌袭,没有一发炮弹命中船身,只有船首侧弦的一根护栏不幸折断。
但自从林加德接手‘勇士号’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吃这么大亏。
当然,他们不觉得自己失败了。
西瑞那三炮打出了气势,打出了威风,并一举干掉了敌方一艘主力战舰,‘勇士号’没有输!
这只是他们心中固执的想法罢了,没人喜欢认输。
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输了,不说一败涂地,也是相当惨烈。
跟随‘勇士号’冲出来的战舰不到5艘,有一艘到现在还没灭火,但至少还保住了框架。
也就是说,林加德刚刚组建没多久的舰队,就这样损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