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李思就收了唇角的那抹邪肆,因为院中传来了动静,似乎有人过来了。
“五妹,这次你长姐真的病的很重,她说想见你,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郑榕的声音带着无奈,和对他口中五妹的温柔,却唯独没有对病重原主的担忧。
“请了大夫了吗?”李玉的声音倒是带了些担忧,只是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就推开了门,正对上李思望过来的目光。
李思病容憔悴,半倚床头,望过来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五妹妹怎么来了?”
声音虚弱。
李玉望了旁边的郑榕一眼,也有些疑惑,“姐夫说长姐病的很重,怕熬不过今日,还说长姐想见我就赶紧把我叫来了。”
李思想了想,早上时原主又吐了血,人又晕了过去,应该是伺候她的小丫鬟见她又病重,赶紧去通报了郑榕。
原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给她把脉,大夫说的话也断断续续听了一点,好像说她命不久矣,最多熬三天之类。
郑榕怕是觉得她死了跟李玉见面就不容易了,想充分利用她这最后的三天时间,巴巴跑去把李玉叫来了。
李思也疑惑的望向郑榕,“我的病一直是这个老样子,这两天是又重了点,却也没什么打紧,怎么会让夫君去叫五妹来呢?”
郑榕有点尴尬,只好给自己找借口,“你病的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喊着五妹,现在你清醒了,怕都忘了。”
“哦,原来是这样。”
李思也没有反驳,郑榕刚松口气,以为蒙混过关了,就又听李思虚弱的道,“应是平日里听夫君念叨五妹念叨的多了,我也跟着念叨起来了,本没有让夫君去叫五妹的,真是劳烦五妹跑这一趟。”
被一个男子经常念叨,李玉脸上腾的烧红,同时还有怒色。
郑榕便慌忙解释,“我我我没有,都是你长姐说起你的时候我才说几句的,我...”
“长姐怎么谁的醋都吃,姐夫多说我几句不还是姐姐提我提的多了么。”
李玉打断郑榕的话,嗔怪李思乱吃醋,又道:“长姐这话以后可万不要再说了,要是让人听了去,还不得想歪吗。”
她这个长姐跟她的关系也就一般,以前都在相府时并不怎么一起玩,嫁了人了就忽然跟她关系好了,有事没事就让姐夫喊她过来相聚,说出去谁信呢,不过是郑榕拿着长姐当借口多跟她相处罢了。
这些李玉心里一清二楚,她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喜欢到这种程度的优越感,所以每次郑榕喊她她都会过来。
在李思的病榻前被李思夫君深情的望着,她的那种优越感达到了极致。
只不过这次她是不想来的,以后也打算跟郑榕保持距离,因为过几天她就要和摄政王订婚了,她不想闹出点什么事被摄政王误会。
“既然长姐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李玉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走之前还要把她总是来伯爵府的脏水泼到李思身上,“怪不得姐夫不敢纳妾了,原是长姐这么爱吃醋,姐夫是这么喜爱长姐,长姐以后可别要说这样的话来伤姐夫的心了。”
话圆的再好,对上李思那轻含笑意的视线,李玉还是心生异样。
以前的长姐也是这么温柔,不与人争口舌之快,但以前的长姐都是低着头的,今日的长姐却与往日不太一样,同样温柔的面容上,那双眼睛里的笑意却让她感觉到了攻击性。
不愿再多待,李玉很有礼仪的道了别就带着随身丫鬟离开,郑榕也忙在后面追了上去。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熬药回来的丫鬟双喜端着药进来,翠声道:“夫人,该吃药了。”
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被放到李思床头,双喜端起药碗递给李思,李思接过来,望着那碗漆黑的药,问了双喜一个问题。
“双喜,你为什么要害我?”
声音弱如蚊蝇,却让侍立一侧的双喜心里漏了一拍,双喜隐藏起惊慌,装傻道:“夫人,您说什么呢?我给您端的药是治您的病的,怎么是害您呢。”
“治我的病?”李思把目光从药上移到双喜身上,黑润墨眸似深潭,“却为何要加入大补之物?”
李思与医药方面是了如指掌,虽然在自己原世界接触的西药更多一点,但经历了几个小世界,她对中药也研究了透彻,这碗药是用哪几种药煎的,她一闻已然一清二楚了。
原主身体病了一年多,早就内中亏空,若吃了这一碗药,怕就虚不受补,该活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