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来到了神拳武馆,马大脸,雷馆长他们几个已经在了。青城派的人也被他们请了过来,高手来援自然是好事一件,只是关于接下来该如何做倒是让我们感到有些犯难。马大脸提议我们去和衙门的人保持沟通,雷馆长则认为这大清连朝廷都靠不住了,小小的一个嘉定府衙门又能有多大能耐。而我只是听他们说,原因很简单,我认为这事就凭咱几个根本没法解决,一场战争得动用多少人力和物力,这事我心里还是有点谱,那么开战之前咱几个能做的也就是守在嘉定府的一亩三分地上,然后呢再让吕颂借着他爹原来的种种关系打听下千总这边是什么态度。就在这时,该来的却还是来了,周知府手下的一个衙役寻到了神拳武馆,话说的很客气,但态度却很坚决,让参加了那次灭东洋忍者的人都到衙门商量要事。
一是拿了衙门的赏金,二是咱几个都还要在嘉定府混生活,不太乐意也只有跟着去了。到衙门口时瞅着门口的那两石狮子似乎在朝着咱几个贱贱的微笑,我吧,约莫着这次官府找上绝没有什么好事,寻思着如何应对,什么家人原因啊,社会原因啊,准备了好几条就等周知府发话。一进门,周知府,许师爷外带一武官模样的人站在内庭,一见我们几个,居然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且嘴里念叨着“各位侠士,别来无恙?这些天不见,鄙人甚是想念啊。”然后又说了一堆客套话,嘉定府英雄啦,百姓之福,大清之幸啦,总之哪顶帽子高就送哪顶给咱。官府的人什么样,咱还不了解,无故献殷勤,咱可不能被他这迷魂阵搞昏了。于是我也立马对着周知府唱起了高调,我脸上的笑容连自己都感到不自然,“这全凭周知府领导有方,英明决断,我等才能大展拳脚报效朝廷,然我等终究只是一介草民,既无洪才大略,也无盖世神功,只但求在这嘉定府能平静的过此余生。”说罢,雷馆长和吕颂他们几个倒是表示赞同我的看法,马大脸这小子估摸着也觉察到了周知府的意图,使了个眼神似乎在怪我毁了本该他的功名。我保持着笑容可掬,心里苦笑着在想:“我亲爱的马大脸兄弟,你这社会是白混了吧?!”
果然周知府一听我话,立马明白我的用意,脸上的笑容有一丝不自然的痕迹了。他沉思了片刻,脸转到左边,还是笑容可掬的说到:“给各位义士介绍一下,这位是嘉定府的千总胡维兵,胡大人。他此番前来,是为传达朝廷的旨意。”本站在周知府身后的那个武官模样的人就往前走了两步,只顾着和周知府说话,倒没有来得及细看此人。胡千总身材健壮,长的一脸的大胡子,颧骨往外突出,眼睛有些犀利,大鼻子,约莫四十岁,整个一李逵的形象。既然是武官,说话也就没有那么“艺术性”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到:“我一月前刚接到朝廷的命令到嘉定府赴的任,职责是保一方安宁,征兵讨寇。我已经从周知府那里听说了各位的义举,今天我得到朝廷线报,十天前咱大清朝廷已经对日本国宣战,朝廷要各地州县组织当地八旗,绿营,勇营赴辽东一带备战。尔等都是大清的臣民,此次应奋勇当先随我出征,朝廷说了,此次参与讨寇的人若是得胜而归,封官进爵,赏良田,银子,立功名牌。”
话说到这份,看来得用点非常手段才能脱身了,我正在琢磨如何推掉这差事,马大脸往前一步,行一抱拳礼,答曰:“胡千总果然是忧国忧民的好官,承蒙高抬,我等草民自当极尽所能,为朝廷分忧,为国家疏难!”于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各位应该也猜得到了,我们十几人自然的转过头盯着马大脸看了,心里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百遍了。而胡千总一张严肃不已的脸上转而绽放了笑容,他也回了一抱拳礼,接着说:“战事紧急,在场各位在三天后巳时到达嘉定府城外永兴兵营随绿营军追风营,勇营天机营一同出发。各位就回家告别老小,准备准备吧。”我一听这话,也真急了,也顾不得如何把话说的好听了,“这位胡大人,鄙人是一小秀才,在嘉定府为人写些墓志铭以养家糊口,并不会武功,杀东洋忍者一役中只是说了点自己是时局的看法,至于上阵杀敌我实在有心无力,望大人收回成命,改为愿意者随行,让我等上有老下有小之人能回家侍奉父母,养育家小。”胡千总的脸色顿时变的不太好看了,紧接着就是略带威胁的口气了:“此番朝廷遇前所未有之困局,我等若不能为国疏难,何以报效皇恩?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位少侠请勿再推脱!”周知府一看这氛围不对,眼珠一转,又摆出了熊猫般的笑容可掬,往前走了一步,开始打圆场,对着胡千总说到:“古少侠的能耐我是了解的,在嘉定府是能文能武的俊才,嘉定府的人都恋家啊,此番虽说是朝廷之命,但我们也应因地制宜,神拳武馆的都参与了灭倭,若都去了,岂不是无人培训新人了。我看这样好了,容各位商量一下,这番出征凑个吉利数字,16个人随军,诸位意下如何?”话说到这步,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周知府见众人不再说话,又侠士长侠士短的说了很多客套话,然后就把咱十几号人请出了知府衙门。
雷馆长提议咱几个去神拳武馆商议谁去,谁留下,而我则有些不太痛快,推说头痛,约定明天巳时到神拳武馆再做商量。于是咱“临江委员会”的5人便和神拳武馆的人朝不同的方向散去了,吕颂提议咱几个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过了中午了。于是我们五人还是到了临江街常去的香飘楼点了几个家常菜又烫了两壶酒,原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几个都是说说笑笑,这次就不同了,吃了一刻钟,没两句话。我又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闷了下去,借着酒劲也有些发作了,对着马大脸嚷起来:“你真傻还是假傻啊,咱几个去辽东打仗?说不定没有走到那就挂了!这洋人要是真这么好对付,大清的圆明园也不会被英国人和法国人给烧了,满人那么大块头的又是练刀又是拿枪的,十几万人被人家跟逗小孩一样给灭了。这西洋人咱惹不起,东洋人就好惹了,易生神那么好的功夫,带着8个人去围攻一个都死了3个,我们拿什么去跟别人打?!”说罢,把酒杯重重的掷在了地上。众人瞬间更无声了,旁边的几桌也盯着咱几个看,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马大脸先是平静的端起酒杯,一口倒下了肚子,又夹了筷菜,然后缓缓的对我说:“洋人在咱大清是日渐猖獗,我们还有得退么,保家卫国,国没了,家何在?”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反驳的说辞了,近几年岷江里也能见到外国人的船舰了,东北若是保不住,嘉定府又保的住么?吕颂他们几个一看兄弟红了眼,便陪着笑让我两都少喝两杯,一看饭吃的差不多了,就买了单各自回家去了。
我略带醉意的回到了家,一路上我都寻思着如何向念云和双亲开这个口,此时念云正哄女儿睡下,走到后厅这遇上我。“回来了,我去烧点水,你洗漱下早点睡吧。”“我要去打仗了。”我轻声的说到。念云顿了下,不太自然的说到:“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爹娘都睡下了,吵到他们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