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下,将军府外,一群达官显贵正在喋喋不休的议论着苏将军的义子白小年。
“今天,将军府要是不给个交代,我们郑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家秀儿已经拜入剑宗,要不是在凝气的时候被你养的白眼狼打搅了,才不会行差了气!”
“还有一个月就到天骄大会了,这还让我家秀儿怎么夺魁!”
“今天,必须让白眼狼血债血偿!”
领头的老妇衣着华贵,躲在一群壮汉身后,呲牙咧嘴,气焰嚣张,看样子,恨不得把白小年给生吞活剥了。
外边骂声连连,闹得沸沸扬扬,将军府内则是另一种景象。
将军府,大堂内。
破衣少年顶着虎头帽正规规矩矩的跪在中年男人面前。
听着门外的叫骂声,中年男人双目失神,有气无力的托着腮帮子,思量了半天才开口。
“说,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是在后山打鸟,撞见郑秀在凝气。”
“结果他学艺不精,急功近利,一口气没顺过来,差点嗝屁。”
“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这要是义父您撞见了,您救不救!”
少年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破了棉的虎头帽也掉了下来。
“救,肯定得救。”
“可门外骂的这么热闹,看样子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难道他们冲我来的?”
苏子圣一脸愁容,单手捻着胡子,他心里也清楚,如今这世道,皇室都如同虚设,更别提将军府了。
皇室没落,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三天两头都要被鸡毛蒜皮的事情折磨一遍,早就习惯了,可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交代。
“这谁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倒打一耙!”
“得了,一会当众打你二十板子,如果他们还不走,我再出手,你机灵点。”
男人伸了伸腰,使了个眼色让丫鬟去开门,少年则轻车熟路的趴在了长凳上。
丫鬟刚一开门,一群人乌泱泱的就冲了进来,门口也被赶热闹的民众围了个水泄不通。
妇人拽过一个随从挡在自己面前,又开始骂骂咧咧,更是趾高气昂,恨不得拿鼻孔看人,丝毫没有把面前的将军放在眼里。
苏子圣瞅了一眼跳脚的小身板,没有废话,随即就要给她一个交代。
“我让你多管闲事!”
“我让你祸害民众!”
“我让你整天给我惹是生非!”
“他行差了气,你上去干嘛,你打你的鸟,他死了关你什么事!”
男人一句一棍,虽只剩下了一只胳膊,手上的劲力却不容小觑,三下就打断了一根棍子。
少年是又哭又喊,表情扭曲,动作更是张牙舞爪。
见此番景象,众人被吓的雅雀无声,妇人更是往后缩了缩脑袋。
见众人没有退去的意思,男人一口扯下了袖子,拎起少年扔了出去。
随后,一股劲力破风而去,把少年镶到了墙里。
男人越打越凶,单拳破风,幻化成了数道残影,血液和碎石纷飞,少年惨叫连天,只差一命呜呼了。
“苏将军,手下留情呀!”
“苏将军,苏将军!我家秀儿行差了气,调养调养就行了!”
“这孩子怪可怜的,再打就没命了!”
老妇听着少年的哀嚎,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转头不再哀怨反而有些惧怕!
“不行!我苏某承蒙厚爱,镇守一方,怎可失了威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我的养子,今日必定给各位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苏将军,可以了,我替秀儿原谅他了!”
妇人虽松了口,但男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单拳双腿,挨个伺候,劲力融汇,化成了一股更强的威压,场面愈发不可控制。
“大家可都看着呢,今天是苏将军气血上头,他打死人,可和我们郑家没有任何关系!”
妇人面向民众,撂下话后灰溜溜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