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啃了口桃子,浅笑道。
“笔墨?公子指的是这东西可以书写!”
耿审瞳孔骤然一缩,诧异道。
“然也”。
耿审急忙起身,在堆满竹简的隔桌上取来笔墨,右手执笔,脸色怅然,却迟迟无法下笔。
林杰有些疑惑,道:“先生何不下笔?”。
耿审有些纠结道:“公子,如此光洁如玉的宝物,若是老朽下笔,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珍宝,恕老夫不能从命,还请公子恕罪”。
耿审搁笔,说着就要将宣纸还于林杰。
林杰抬手制止了他的举动,会心一笑道:“古人常言:‘字因人贵’,这东西也一样,若是无人使用,岂不是轻于鸿毛,毫无价值,所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闻言,耿审心中不禁感动万分,说实话,他真的想试试这东西能否书写,可是奈何自己身微言轻,不敢僭越,故而不敢挥毫,可见这位公子如此器重他这一阶布衣,再若拒绝,倒显得自己不识抬举了。
抬头看着眼前公子期待的眼神,随即,他便拾笔屈肘,恭敬道:“如此,老朽献丑了”。
甫一落笔,耿审便全身颤抖起来,眼神也是惊骇欲绝!
这东西真是神奇,光而不滑,墨汁刚贴上去便被吸收,然后徐徐晕开,白色相衬间,更显得墨汁漆黑,字体更显立体俊逸!
只是将一字颤抖写完,耿审便不再下笔,生怕弄坏了这等绝世宝物。
“先生以为这东西如何”。林杰淡笑道。
“这这这...绝世罕见啊!”。耿审心跳不止,有些语无伦次的激动道。
“若是小子告知先生,这东西我有制造之法呢”。
“什么!!!”
耿审本就篡不稳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墨汁渗透,印出一朵黑色梅花,他眼神中极度不可置信,连毛笔掉落也恍若未知。
“哈哈,先生不必激动,小子所求之事,就是这宣纸的宣传工作”。
“这宝物叫'宣纸'!”。耿审若有所思,深深将这个名字刻在脑子里。
“相信先生已经将这宣纸的特点了然于胸,这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更为可贵的就是千年不腐,不虫不蛀!”
“这...”。耿审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整个人都呆住了。
半晌后,他才从震惊中慢慢清醒过来,目光如炬的看着林杰。
“公子,这宝物定价几何"。
“只需五文钱”。
“五文钱!”。
耿审这辈子没有如此震惊过,震惊两个字,他已经说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以后的时间都无法‘震惊’了。
“小子希望先生能将这宣纸的名号传播出去,为更多的贫寒之士谋福!”。
林杰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耿审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中有火!
随即,他当场下跪。“公子,这件事能交给老夫去办,是老朽的莫大荣幸,老夫替那些文人寒士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林杰急忙扶起耿审,长幼有别,虽然自己活了几万年,但自己来自地球,学习圣人教诲,岂能丢了我华夏传统,这般不对。
耿审脸色怅然,道:“公子,老朽身为说书的卑贱之人,认识很多的同窗好友不在少数,他们有的和我一样,也是说书混口饭吃,其他的也大多郁郁不得志,但老朽振臂一呼,将这宣纸宝物告诉他们,相信,不出三日,这青阳镇便可家喻户晓,人尽皆知了。“
林杰点点头,确实,这个地方没有便利的交通,要想传播宣纸的确不容易,所以他找到了这位说书先生,茶馆,酒肆是人群聚集最多,鱼龙混杂的地方,只要能将说书先生这个渠道疏通,舆论宣传的力度便大幅度增加,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如此下去,那么恐怕要不了三日,这宣纸的大名便可人尽皆知!
“公子,可这光宣纸宝物,本身就是文人喜爱之物,极为难编撰成故事,且听书的大多为修士,怕是他们不喜爱听啊“。
耿审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这宣纸虽好,但对修士而言却是鸡肋,隐隐约约又有些不妥。
林杰神秘一笑,取过毛笔,在纸上写下六个大字。
“造势,情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