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是明君,手中握着生杀大权,可王兄不曾杀过无辜之人。”
“我呢,我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谁有罪,谁是清白的,我不知道。事到如今,王兄当真觉得我能全身而退吗?”
“你……”
她背对着他,背是挺直的。
他心中想,你说你最不像母亲,可你骨子里的骄傲,倔强,最是像她。
“王兄不必再说,鬼刹成立那日,我便知晓我这一生不得回头,王兄是君主,我建立鬼刹一方面需要势力追查母亲的死因,另一方面我也希望有一天鬼刹能成为王兄的利刃。”
“王兄坐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让我来替王兄做吧,哪怕将来万劫不复,我也认。”
“朝歌,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是一国之君,我更是你的兄长,倘若我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谈何护国!”
“公主,主上,大公主来了。”江雨打断了两人。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自是心意相通,稳下情绪,当知来者不善。
江雨来报信,让门口的奴才拖延些时间。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狗奴才,瞎了你的眼,滚开!”
“公主息怒……”人群中簇拥着的还有谁,雍容华贵的衣衫,头上簪满了珠宝更是闪瞎了眼。
“不知王兄在此,妹妹请安了。”朝欢微微欠身,不等朝旭发话,已经由人扶着坐下了。
朝旭看向朝歌,眼神碰撞,已了然王兄心意。朝歌微微点头,示以安心。
朝旭心中不舍,身在帝王家,他的情绪从不该也不能轻易外露,他早已习惯快速敛去。
“前朝事忙,为兄先走了。”
姐妹两个行礼,待朝旭离开,朝歌知晓,这个姐姐没什么幺蛾子是不会来自己殿中的。
她猜想那武功高强之人虽是女流之辈,功夫在她之上,若真是朝欢的人,朝欢不会像现在这般客气,早在她思虑之时已身在大牢中了吧。
只是她不能放松警惕,虽朝欢一直以来都是极为跋扈而又蠢笨,可在帝王家的儿女,当真有蠢笨之人吗?“朝歌见过姐姐,不知姐姐来是所为何事。”
朝欢笑着亲昵地拉着朝歌的手,丝毫不像进门那般,她一笑朝欢就料定没有好事儿。“妹妹说笑了,姐姐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这遇上了好的乐子自是要约着妹妹一起瞧瞧。”
朝歌听这话心里有了几分提防,二人斗了这几年,自己处处忍让,却也只是被人当做寻乐子的对象而已。
“妹妹怕是要让姐姐扫兴了,妹妹身体一向不好,这个时辰是要喝药了,”朝欢笑着,暗暗封住些许血脉。
朝欢见其脸色苍白,何况这几年朝歌的确每日泡在了药罐子里,只可惜朝欢从无怜悯心。
看她这幅身子活不久的样子,朝歌都要笑出声了。
“如此说来,妹妹当真是可惜了,我命人将瑞部送来的猎犬放在一起,那些个东西可是凶得很,可姐姐就喜欢看它们互相撕咬,妹妹看不到多可惜。”
“呵呵,姐姐去看吧,猎犬实在让妹妹害怕,我这幅身体怕是见到那几只猎犬就要早点去见我母亲了,咳咳咳。”
“无妨,妹妹好生休息。”
朝歌微微一笑,江雨扶着往寝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