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不足以致命,但却激起了白泽心中的怒火。他已经确定了,自己不能再走父亲的老路,只有反抗,不停的反抗,才能带来新的生路。
四周的锁链越栓越紧,卫夫子轻蔑地眼神不断地向白泽袭来。
“依你现在的处境,指定是没有活路的!倒不如我杀了你,也好给你个痛快!”
白泽现在没时间听卫夫子多言,只想如何逃离这里。卫夫子见白泽没有言语,更加猖狂了。
“偷盗古籍,这可是死罪!结交江湖余孽,这也是死罪!还有,朝廷的乾坤剑,是你能佩戴的吗?死罪!”卫夫子双眼圆睁,掏出手中的佩剑,漫步走向白泽。
“今天,我就用乾坤剑了解了你!到时候,没有人会替你收尸,哈哈哈!”眼看乾坤剑就要从白泽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了,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石子飞身过来,把佩剑打飞了。卫夫子没有习过武,手腕也不自觉的折了一下。
“我看看是谁说我是江湖余孽啊?”白泽向前望去,此人正是唐刀,不偏不倚的靠在地牢的门框上,距离夫子就几米远。
卫夫子朝地牢门口望去,木制的门框上被刀子割出了一条深壑,唐刀手腕绑着铁链朝他缓缓走来。
大惊失色,卫夫子慌乱的摸索地下的佩剑,却不料被唐刀拌了一跤,重身摔在地上。一个趔趄,紧随其后进来的还有头束纶巾的草帽壮汉。
“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着急,你看遭暗算了吧!”叹了口气,男子将弯刀插入后背。
白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就是自己在鸿春苑遇到的那个男人,长孙元冬。
“来,来人啊!有刺客!”唐刀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等怂货了,一边给白泽解绑,一边左腿将夫子踩住。
午夜时分,月上三更。今天是花灯大会,所有的人都被调去巡防了,此时的皇宫正是空虚的时候,哪还有人管你这些死活。
“没用的东西!”卫夫子听完这句话,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三人疾步来到赤媚所在的牢房,此时的小喽啰,早已被打倒在地。待三人进来时,赤媚毫发无损的站在一旁。倒是这个小喽啰,众人觉得有些惋惜。
赤媚耸耸肩,没有说话,四人朝着地牢的出口走去。
“不会有人过来吗?”走到出口,白泽有些担忧的问着。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上下打点好了!我有个亲戚跟内部有联系,最有实力的皇城铁骑营,早已经攻入跳马山了!”
四人潜身来到皇宫门口,避开那些零零散散的小杂碎,贴墙根,到了皇城的大树荫,四名士兵吃完花酒,骂骂咧咧的就往这赶。白泽怕被认出,就领着赤媚等人绕到了朱雀街的后巷。
朱雀街后巷北通皇城的大树荫,南至鸿春苑的后院,崎岖交错一般没有人通往这里。白泽领着赤媚绕到了鸿春源的后院,一个叼着烟的老头在后院劈柴。白泽闻声,敲了两声门,老尖就循声打开门来。
“呦,稀客!”老尖的茶馆跟鸿春苑是同一座后院,直到现在还不停有顾客投诉。毕竟茶馆是喝茶听曲的地方,这么严肃的场合怎么能与风月场所同流合污。
白泽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领着三人进了鸿春苑。
找了不打扰人的地方,靠着坐下了,三人商议之前的计划。
“你也看到了,我拼命想要保护你,你父亲生前与我们会长是至交,你父亲在七年前那场案子中救了我们会长一命,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聂隐会。你父亲逝世后,我们会长曾想把你接过来,奈何朝廷一直不放人!我救你,纯粹是报恩,你别多想。”赤媚一边说着,白泽一边点头。
“我可事先说好了啊,我救你,那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知道子非侠这把武器吗,他有可能跟我弟弟的生死有联系,很有可能会铲清我一个朋友的清白。这里你最熟了,我想请你当我的向导!”众人都向白泽阐明了自己的观点,白泽左瞧瞧,右看看,要了壶茶水。
时不时有胭脂水抹的姑娘,满身香气的朝白泽走来。看见赤媚凌厉的目光,又都扫兴的走掉了。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一同走出店外,朝店外一处台子上聚拢。唐刀以为是花灯大会,兴致勃勃的拉起赤媚就往外走。赤媚想要推开,却早已被唐刀拽出了店外。
推开熙熙攘攘的人群,二人来到众人的最前排。只见黄纸糊满的木台子上,贴着一张皇榜。几名官兵手举火把,腰跨弯刀,四角各占一位,看护着木台。众人议论纷纷,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然,台子中间有一粉饰女子,梨花带雨哭的泣不成声。唐刀见状,赶忙回去叫白泽出来。
“忆柳姑娘~!”白泽失声叫出来。
四名官兵听到声音,一同看向白泽这边“呵,白大人!你不好好关禁闭,怎么跑到这来啦?”
“哦?你说忆柳姑娘啊,她把自己的姐妹给杀了,你说这人该不该死?对了哦,我记得这案子还是你处理的呢。”
白泽想要冲上台子,奈何两名士兵手执佩剑,拦住了他。
“可是我说过忆柳姑娘是杀人凶手吗?”
“那我们不管,杀人偿命,我们为官的小弟也做不了主。”
四名士兵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姑娘给抓起来,这在锦官城还是头一次。白泽岂能忍气吞声,掏出佩剑就要反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你把忆柳姑娘放了,杀人凶手这次我亲自给你们找出来!”
士兵们那都是练武的好架子,才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听这些没用的话。驱散周围的人群,其中一名士兵提起佩剑当场就要行刑。
千钧一发,远处一阵呐喊,由远及近,传到了众人的耳朵。
“不,不好啦,赵员外,赵员外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