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拜待在医馆之中,有些无所事事。
法梧就在门外的院子里盘膝而坐,运转内功,修炼真气。
二人现在倒也不急,那手持陆沉刀的女子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毕竟那梅宗以及飞道长,都是雍州本地人,算是地头蛇,有他们在,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之前韩天走后不久,就派人来和他们告知了一声,说他亲自带人去追查陆沉刀的下落了,只要一有消息便来禀告。
他们如此一来,暂时确也没什么事儿要做了。
忽地,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他们都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一齐望向门口。
来者黑发中夹杂几缕银丝,颧骨高而脸颊凹,瞧着既有几分威势,但更多的却让人觉着刻薄。
法梧离着近些,他先开口问道:“宋阁主?你不在太原坐镇,来此处有何贵干?”
法梧毕竟也是银袍玉麒麟,虽说是武职,但对于绣衣司在雍州的布局还是知道个大概的,所以对宋天行此时不在太原和恒山奇玄剑派的谢承延决斗,反而来了这雍南的偏远小城,让他颇感惊讶。
宋天行看清了这两人,微微皱眉,怎么会是他俩?
他一接到韩天写给他的信就立刻赶来了。
但去到那处药房之后,却一个人也没发现,自以为被那韩天所骗,便只能用笨方法,满大街地寻找他能够感应到的强者。
这不,经过此处医馆时,便察觉到了此处有两个高手,便想着进来看看,却没想到,是这两位......
宋天行是认识法梧以及裘拜的,便开口说道:“在下来平通找人,至于太原那边,我早已有所安排,就不劳两位担心了。”
找人?
什么人能这么重要?让他连大局都不顾了,还要来此找。
裘拜此时也走了出来,和法梧对视一眼后,问道:“不知宋阁主所找之人是谁,是否需要老夫相助?”
此时绣衣司和天武阁之间终究还是合作关系,而且裘拜也知道,自家绣衣司里的那位都统大人,对雍州的布局很看重,他不想宋天行为了所谓的找人而坏了大事。
宋天行一听此事,立刻皱紧了眉毛。
当初便是你们绣衣司派出的收债人刺杀我儿,现在又主动提出帮我找人......
宋天行本能地怀疑对方是有意掩藏收债人的踪迹。
裘拜此人在江湖上辈分极高,他宋天行也得称呼一句裘前辈。
对方的名声,宋天行也有所耳闻,那是能不管闲事就不管,眼下居然主动提出帮忙,这就让本就有些多疑的宋天行心生疑虑。
“裘前辈有伤在身,晚辈怎好意思多有叨扰?不过是一个小毛贼罢了,晚辈很快便能把他抓住,然后立刻回太原。”
宋天行也看见了裘拜身上所缠的绷带,看得出对方受了些外伤。这点倒也没多少好奇怪的,毕竟绣衣郎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负伤了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他对这两人此行的目的并不关心,杀了收债人替他儿子宋善报仇才是正事儿。
法梧微微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裘拜拦下,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宋阁主动作快些,可别误了正事儿。”
宋天行抱拳说道:“这个自然,还请裘前辈放心,晚辈定然不会耽搁正事儿。”
说罢他便告辞了。
法梧等他走后,问道:“瘦竹竿,我看宋天行就是在说谎。什么小毛贼,居然值得他堂堂天武阁阁主亲自出手来抓?”
裘拜瞪了他一眼,说道:“好你个大胖,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大没小的,你就算不称呼老夫一句前辈,也不该叫老夫瘦竹竿吧。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过可得小心了,人家怎么说也是金刚境,可不是我俩打得过的。”
别看刚才宋天行毕恭毕敬的,却不是对裘拜这个人,而是一半对绣衣司的威名,一半对他的年龄,到底还是多混了这么多年江湖的老前辈,多少还是得给点尊敬的。
法梧嘿嘿一笑,说道:“知道了瘦竹竿。”
说罢法梧便跑了出去,跟上宋天行。
继续寻找收债人的宋天行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后跟着的尾巴,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法梧也就是纵横境和贯川通流境,自然不是自己的对手。
但对方此时跟上来,愈发地让他觉得,对方就是想要包庇收债人,想到此处,他心中怒意更甚,心底那个最阴险的想法也不断在他心中浮现。
绣衣司,这是你逼我的。
宋天行施展神机千法,随便饶了几圈便把法梧甩掉。
看着找不着自己而被迫打道回府的法梧,宋天行冷笑一声,正准备继续去寻找收债人,却闻见了旁边这座宅子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顿生疑心,翻过墙去,只见一人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中,身上所穿,还是绣衣司的制服。
不会是......
宋天行心中有了猜测,走上前去在这具尸体上摸索一番,果然找到对方身上的腰牌。
此人正是给他写信的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