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此时是寅时,天空中月落星疏,正是一天最昏暗的时刻。
甄洛此刻被叫到了房间和甄父单独谈话。
后者也知道他肯定今夜难以入眠,倒不如来个秉烛夜谈,何况他也的确还有一些物事要交托给这个过分早慧的儿子。
“坐吧,我有东西给你。”甄父说着把放在桌上的精致木盒打开。
他拿出了一块黝黑色光泽,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圆环玉佩,其外表看起来朴实无华,无甚奇特之处。
“这是你祖父把我逐出家门时硬塞给我的,之后就给我丢到一边了。说实在,我到现在还是不关心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处,但你还是带着吧,也许以后有用呢。”
他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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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从怀里掏出几张薄纸裹同一并递给了甄洛。
“这是老头子交给我的家传功法的锻体篇,据他所说是誊写的副本,某一天能用到就交给我儿子,免得送一个病秧子去他面前丢人。”
甄父虽想保持面瘫的表情,眼里却开始变得如释重负,连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了。
他叹了口气:“还有什么疑问也一并问了吧。”
甄洛心思细腻,注意到他神情的微妙,想必他这老爹理应是既有卸下责任的轻松感,又有对于儿子和家族的愧疚感,在这复杂的感情交织下脸上表情才会变得如此的丰富。
甄洛抛开这些念头,直问:“阿爹,这锻体篇你有练过么?”
“当然,不然我怎么走十里路不喘气。”
“但有一次我陪你上山采药,你不是累的靠着石头休息了好一会吗?”
“那是我后面偷懒,觉得够用就不想练了。”
“……”甄洛再次见识到了父亲这个浑人加文人的无赖酸气。
“楚家的功法,即便是基础部分,练起来也不会差的。我本是想着没有这一天,到时再烧了陪着我这把骨头一同入土的。可惜没这个机会了,这半个月你就好好修炼罢。”甄父嘱咐道。
“那这楚家的人何时来接孩儿呢?”
“他们信里告知我的从安京出发的时日,到来的话约摸是跟五行典同一时候。”
甄洛盘算了下,这锻体篇是基础的功法,安京的人一来一回,来这之前剩余的时间入个门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该说的差不离都说了,洛儿?”甄父看他似乎是发起了呆,怕他打击太大精神不振,于是乎欲言又止。
“阿爹,我省的,不用担心我的。”甄洛见这这氛围伤春悲秋,赶忙出言制止。
他睁大眼睛笑道:“阿爹,你时常叫我为人须豁达,才能容人所不容,眼里也才能比别人看到更多的东西,走出个通天大道,这既然是我现在必须走的路,自然会尽我所能去把它走好。”
“说得好!人穷志不屈,就算一个乞丐,腰杆也得挺直了,洛儿,你能记得这些,有此觉悟是极好的。”甄父低头看到甄洛这几年熬出来的眼袋,此刻也是暗暗心疼,宽声说道:“为父也乏了,你且去休息吧。”
甄洛应下,他现在该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当务之急是把这篇功法利用起来,不至于到时双眼一抹黑,被哪个阿猫阿狗安排的时候都毫无还手之力。
他卷起那堆物事,告别了甄父,出门一个拐弯,跟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就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