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澹自暴自弃地点点头,抬手捋了一下额前的短发,他敲了敲发痛的后脑。
缓了好一会儿,他松开了阮玉的手。
双臂圈住她依旧纤细的腰肢,阮玉被陈澹禁锢在他紧实却满是酒气的怀抱,嗓音低沉拖着尾调:“阮玉,我不是不在乎他,我也想和你生孩子。但我现在情况特殊,你如果执意生下来,他只会成为我的私生子。”
陈澹现在的唯一出路就是联姻,随后将陈家的股权和产业吞并在自己名下。
他要对付的不只是一个薄情寡义的陈老头,还有一个不知道在哪蹦出来的陈家私生子。
这事情如果早发生两年,他不必这么麻烦,他可以借助外公的权力缓缓在陈氏渗透。但近年来外公已经退居二线,很多门生也远离京城,影响力早已不如当年。
和陈氏交涉起来最大程度即是掣肘,无法完全压制。
所以联姻是最通俗,却最有力的一种手段。
做法虽然小人了些,但他不排斥其中的卑劣和算计。毕竟,商人本就是如此。
阮玉听他说了这么一通,丝毫没有心软。她在陈氏做了多年的秘书,自然明白商人重利,她不意外。
同时她也明白,选择利益置换的同时,就要适当的付出代价。
陈澹选择联姻,就意味着失去她。她不给人做小三,这是她的道德底线。
“陈澹,我们分开后,就没人知道他是你的孩子了。”
阮玉被他紧紧抱在怀中,被拥得有些喘不过气。可就在话音落地之时,她明显感觉到身前的怀抱渐渐松了力道。
陈澹双臂攥着她胳膊,力道愈发加重,阮玉吃痛,眉心浮现褶皱。
“我订婚,不是结婚。”
他再次重申自己的态度,眼尾因醉意明显的发红,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等我过去这一关,我和纪家只有利益合作,不会再涉及感情问题。”
阮玉不信。
感情之事岂是三言两语可以保证的。
等陈澹和纪家千金订了婚,他们亲密与否,如何亲密,都是她无法预料的事。与其每天担忧猜疑,不如一开始就分开,从根源解决问题。
长痛不如短痛,而且,孩子会减轻她在这场感情中受到的伤害。
她的希冀从来不是陈澹。
“陈澹,你放我走吧。”
他们短暂见面的这五分钟,阮玉多次提出离开,可见其心意之坚决。
陈澹仰头叹了一口气,迷蒙多时的醉意渐渐清醒,他现在头很疼,但心思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还有两天,把孩子打了,乖乖在这养身体。”陈澹抬手轻抚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凉的面颊,粗粝指腹缓缓摩挲其细嫩皮肤,嘴角笑意薄凉又生硬:“半年,顶多半年,我解决掉所有的麻烦。那时,我们再生孩子,堂堂正正的给他继承人身份。”
男人的口吻像是承诺,语气格外虔诚。
可这不是阮玉想要的,她不希望自己孩子做什么继承人,她只要她腹中的孩子安全出生。
她没有再和陈澹辩驳,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侧过脸避开他的触碰,阮玉面色矜冷淡漠,不愿意和他再有接触。
陈澹笑意凝滞,手指狠狠捏住她尖俏的下巴,粗鲁地把她视线掰了回来。没给她时间再反抗,他低头将她所有的呜咽声吞,吻得急切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