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四月份的天气还算清爽。
乌潼自己租了一套房子,临近一家教育机构,周围是浓郁的学术气息。她暂时不想上班,趁这几天清闲,在家附近报了一个油画班。
盛千帆并不是定居在法国,他说他在休假,在这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回国。
感恩他帮助自己出国,乌潼这段时间真心和他交朋友,没有把他当成江昀的朋友做防备,非常坦诚直率。
“你今天什么时候下课?我带你吃饭。”
盛千帆的关心非常到位,这段时间从她养伤到租房,他都给予了适度的帮助,不会给她冒犯的感觉。
乌潼看了一眼时间,嘴边挂着笑:“还要一个小时,你晚点来就行,不用在下面等。”
盛千帆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此时正在乌潼画室楼下的盛千帆眼底盛满笑意,可刚刚放下手机,新的一通电话就拨了进来。
备注是江昀。
盛千帆舌尖顶腮,眉目间情绪略显阴翳,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刚刚接听电话,话筒内就传来江昀那冷淡,气势却格外汹涌的声音:“在哪?”
盛千帆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他保守回答:“在国外度假,最近辞职……”
“我现在在巴黎,告诉我她的具体位置。”
江昀打断他的周旋,言语中有杀伐果断的狠厉。
他把盛千帆当朋友,自然从没想到是他把乌潼带走这种可能。如今真相大白,他不想再和盛千帆废话。
江昀来到巴黎,盛千帆所有的猜想都成了真。
他轻声叹息:“江昀,你该学会在合适的时候放手了。她每天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喜欢,现在她拼了命从你身边逃离,你又要过来追。你到底是真的爱她?还是不肯接受她主动离婚给你的挫败感?”
江昀冷声笑了出来,难得在他身上听到桀骜不驯的口吻,一字一顿:“盛千帆,我是不是该找你爸教教你不要多管闲事。”
“无论你说什么,乌潼不想见你,我自然不会告诉你她的消息。”
盛千帆守住自己最后一道防线,不肯开口。
“行。”江昀有些破罐子破摔,轻慢嗓音晕染着邪肆的倨傲:“我这回让你尝尝,多管闲事的人什么下场。”
他挂了电话,盛千帆听得出他的气急败坏。
盛千帆没把江昀的话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一时之怒,他在江昀身上看不到对乌潼的爱意,他便认为江昀不会为乌潼做出报复性行为。
很快,下课的乌潼从洋楼里出来,远远望去,身姿高挑纤细。自从帮江昀处理公司业务后,她就剪了及肩短发,现在一如往日,尽显飒爽干练。
她对摇下车窗的盛千帆招了招手,笑吟吟地坐上副驾驶,“我们去吃什么啊?”
盛千帆脸上云淡风轻,没有把江昀给他的压力表现出来,吊儿郎当地说:“吃什么看你想法啊,美术生一天天这么累,得吃点好的。”
他平时就没个正形,乌潼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他不必伪装。
闻言,乌潼啧了一声,打趣道:“我可不累,我画画开心着呢,你少嘴贫了。”
说到底,她也不知道要吃什么,正在努力想,盛千帆的手机疯狂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