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侍女进来通报,“墨公子来了。”
随后,门外走进墨九玄,眼睛布满血丝,神情憔悴,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
虽说贺建白是公认的俊美,但纵然此人神情憔悴,他心里面也不免升起妒忌。
世间竟有这般帅气又不失阳刚的男人?
而木道长百年不变的严肃脸此时瞪大了眼睛,甚至掐断了一根长须,脱口而出,“尼么?”
三道目光瞬间落在了他的脸上。
老道长连忙挤出难看的假笑,“老夫是说...嗯,是说你呀!”
墨九玄头“嗡”的一声。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这回麻烦大了。
好在他镇定无匹,压抑心中惊骇,连忙来到木道长身前施礼,“晚辈见过木师叔。”
“咳咳~免礼。这位就是...”
木道长扭头望着苏语梦,那表情似乎在说,不会是他吧,不会就是他吧?
苏语梦有些懵逼,但还是实诚的说道,“原来木师叔和九玄认识?”
“呵~”
得到肯定答案,木道长冷哼一声,“何止是认识,简直是太熟了,老夫一辈子也忘不了。”
墨九玄站在一侧干笑,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
对面可是金丹十层的老怪物,要是拉下面皮在这慕华城动起手里,自己分分钟被碾压的命,死了找谁说理去?
苏语梦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墨九玄继续干笑,“没什么,就是和木师叔以前的高徒之间,有些误会。”
贺建白也很是懵逼,“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木道长道。
“师叔,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墨九玄此刻,笑的很是牵强。
木道长没理他,“二十年前,我玄云宗六名弟子外出历练,其中,还有一名是老夫新收的弟子,其余五人也皆是玄云宗的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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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都是炼气八层以上,在宗门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
只是可惜啊,六个人全都没回来。”
“他们去那了?”贺建白问道。
木道长看傻子般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他们全都死了。”
贺建白和苏语梦齐齐“啊”了一声,这样的结果,谁都没想到。
两人惊骇的盯向墨九玄。
墨九玄依然陪着笑脸,“师叔啊,这个事吗,也不能怪我。弟子夺得一件宝物,几位师兄非要借,弟子不借,他们就要杀我。
我可是被逼无奈,才出的手啊!”
“那时,你还是炼气七层吧?”木道长道。
“师叔当真明察秋毫,弟子那时候的确刚晋升不久。”墨九玄都快哭了。
瞧着他现在没出息的样,木道长也觉得没意思。
“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怕老夫秋后算账吗?各宗弟子外出历练,打打杀杀,死几个人很正常,老夫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木师叔当然是最讲道理的。”
“哼~那些极品淬体丹是你炼制的?”
“哎,是啊。”
“五十枚炼好了没?”
“都在这呢。”
墨九玄自兜里掏出一只瓷瓶,递给木道长,木道长随手接过,神识探出,随即露出惊讶的神色。
“五十枚淬体丹,皆是极品。墨九玄,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习的丹道,我记得那时候你只是个会拿剑割自己脖子的傻小子。”
“小子不过是投机取巧,小道罢了。”
“极品淬体丹如果是小道,你猜我会不会告诉狄云师弟?”
“这个,木师叔就不要开玩笑了。”
冷哼一声,木道长不再看墨九玄,转而从兜里拿出储物袋,递给苏语梦,“苏侄女,这里面是三十万下品灵石,你清点下。”
苏语梦接过,“木师叔一言九鼎,玄云宗财大气粗,怎么会欺瞒侄女。”
笑着就收了起来。
“好,建白,我们走。”
墨九玄连忙闪在一边,躬身行礼,“送木师叔!”
木道长和贺建白告别苏语梦,在回去的路上,贺建白问道,“师父,他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墨九玄?”
“正是他。想当初他横行青州,剑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可弟子看他,不过是个巧言令色的小人。”
“所以说你的心境还需要磨炼。二十年前,玄云宗在青州已有赫赫威名,那些外出历练的弟子个个眼高于顶。
为什么,就是因为背靠玄云宗,除了水境宗和苍羽剑派是二流宗门,其他宗门他们哪里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六名天骄还是被墨九玄一人斩杀。
你说他怕玄云宗吗?”
贺建白沉默。
木道长接着道,“老夫因为此事寻上无极宗,你可知那墨九玄是怎么做的?
那时的他毫无畏惧,即便我释放出金丹境的压力,他也强行抵抗没有跪下。
我记得,无极宗宗主玄清道人一直在旁边给我陪不是,而他说,宗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宗门。
当时就横剑在脖子上,要自杀救宗门。
玄清那个老家伙这才跟我翻了脸,开启了护宗大阵,要以一宗之力镇压我。
那老家伙为了护犊子几乎疯了。”
“那后来呢?”
“我本不该为外出历练的弟子找无极宗的麻烦,其后宗主赶来,以金丹十一重的修为与玄清讲道理,两边这才握手言和。
但条件是,墨九玄二十年内,不能踏出无极宗一步。”
贺建白有些不忿,“无极宗末流小宗门,举玄云宗之力,摧毁其易如反掌,宗主何故自降身份?”
“宗主岂是你所能怀疑的?”
贺建白大骇,“师父,弟子有罪,请师父责罚。”
木道长道,“你一路走来顺风顺水,鲜有阻碍,以后,多在外面历练历练心性。二十年前的墨九玄,横剑在手,杀遍青州年轻一辈,二十年后的墨九玄,唯唯诺诺。
记住,他只是表面的唯唯诺诺,绝不可小视。建白,你的天赋犹在墨九玄之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贺建白心里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恭敬道,“弟子遵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