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我不知道云彩是不是像一只晶莹剔透的鸟一样飞走了,而我就傻傻的守在自己画的圆圈里面。
眼泪被空调风吹干,泪痕像一条条绿色的锈趴在我脸上,我伸手想擦干它,却摸了一手的口水。我被自己狼狈的样子气到了,一个弹跳坐了起来,用手比了个姿势指着额头,模仿姜文的声音说:“哭?哭也算时间哦。”
我脑海里放映着那部经典影片《让子弹飞》的画面,戏精上身一样又学着葛优双手举起,哭丧似的嘶吼道:“啊啊啊啊!有机会有机会,等杨旭和方丽结婚了,云彩可能会回来,回来了就有机会。别杀我,别杀我,我不乱想,我知道她肯定有苦衷,一乱想我就活不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癫狂的大笑,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似的倾泻,我一边笑一边哭。希望就像被我吃下去的那朵玫瑰花,鲜艳却苦涩,如果只是憧憬的话很美好,可一旦血淋淋的结果即将呈现时,得到的是致命的痛苦。
如果真的有苦衷,为什么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我看着湿漉漉的床单和被眼泪口水打湿的枕头,突然没了睡觉的念头,洗了把脸,我叼着烟站在窗边。路上的车并没有因为时间渐晚而变少,我看着彩色的霓虹灯听着人间的喧嚣,“跳下去”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想起,我猛抽了口烟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妈的,我还没见到云彩呢,怎么能跳下去。”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
“谁啊?”
“我。”是林凌的声音。
我掐灭烟头去开门,“林姐,咋了?”
林凌进屋把拖鞋踢掉窝在沙发上,蜷缩着腿,双手抱膝,失落的说道:“初北,我爸妈又催我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林凌,如同一只淋透了雨的小猫,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明知故问道:“催婚?”
“嗯。”
我深吸一口气,又点上一根烟说:“林姐,你现在事业有成,经济也独立,其实确实可以考虑一下了。”
林凌抬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你也这样想?”
我抽了一大口烟吐出,借烟雾遮掩我心虚的表情,“林姐,你真的对罗鑫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凌不说话,又把脸埋在手臂里。
“罗鑫爱了你五年,清醒时喝醉后说过多少次我都记不清了。”
“爱不是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不是吗。”林凌反问我。
“可是结婚跟爱情不一样,爱情需要的是热情,结婚需要的是幸福。”我瘫倒在床上,“你找不到你爱的人,那就找一个爱你的人。罗鑫的心都被我们看透了。”
“初北,结婚是人生中的必需品吗?”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吃饱喝足,繁衍后代,是从我们还是猴子的时候就有的,而且是最重要的事情。”
“要死啊你。”林凌怒目而视。
“可是现在我们是人,所以我尊重且支持你的选择。”
“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林姐,现在是你被催婚,我在开导你,你怎么能把导火线扔在我身上呢。”我无奈的说道。
“可我都28了。”
我认真诚恳的说:“林姐,岁月并没能在你的身上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我如火般的目光望着你,满眼都是你十八岁的样子。”
林凌抓起一个靠枕砸向我,“我18岁的时候你还在上初中呢!还有,别以为我不看足球。”
我赶紧赔笑,说道:“哎呀,反正无论你怎么选择,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还差不多。”林凌坐起身子,向我伸手,“给我根烟。”
我皱眉说道:“都戒了这么久了,别抽了吧。”
林凌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固执的伸着手。
我拗不过她,只好把烟盒和打火机给她。林凌点上一支,三指弯曲,两指夹烟,一如既往地优雅。我看着她熟练的模样,不禁回想起那年大二我第一次在楼顶见到她的情景。
那天下着小雨,我的一篇文章被退稿,心情不好的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学校附近的一栋写字楼天台,让我意外的是一个女孩躲在阁楼小小的屋檐下,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拿着一包万宝路,神情恍惚。
我站在离她远点的位置也掏出烟,可是打火机怎么打都打不着,“打火机能借我吗?”
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来,我点燃烟后递还给她,她却没接,“你留着用吧,我以后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