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局面达成,李宴莞尔一笑。
今天这出戏没白演,场面是大了些,连皇城司都惊动了,皇城司乃朝廷爪牙,自是用兵无险,可不会顾忌什么皇城百姓不百姓的。
一时被他们抓了去,那真是小命难保。
李宴掀起半边衣袍,也往后退,和管事低语。
“麻利地收拾收拾,该溜了。”
管事哎了好几声,走过去,欲叫人把家里大公子抬上担架,准备撤。
可那皇城司领头的,手脚忒快,管事着人抬着李屈开路欲逃,被他一把抓住,管事被推翻在了地,李屈也从担架上滚了下来。
这像是有目的地针对。
李宴瞧着这架势,一眼就明了,给北椋示个眼色。
北椋会意,转动手中长笛,比作剑招,只身站在李宴身前,若这帮官差不知好歹的话,那今日,也不要怪她不客气。
短短一瞬,统军人马就将李宴和她身前的那侍卫一齐围住。
数十个人,只等落令,这是将李宴看死的意思。
绝不会放她趁乱出逃。
李宴抬头看向那马上的皇城司统军。
眼中流出一丝冷意,嗤笑出声。
“不想素以只为朝廷效命的皇城司竟也成了权贵的走狗,大人,你这是要和我过不去?”
番廖诸坐在那马上,嘴角挂出一记哂笑。
“马下小娘子,莫要说戏话,本司知道你能耐,只不过本司掌管皇城司民生要务,维守百姓纲纪是本官职责所在,你越级犯上,于王府门前骚扰,恶意挑动百姓民绪,造成大街拥堵,是为一大罪,本官现下要拿你,你没得话说,左右,给我拿下她,带回皇城司!”
左右皆拔出了长刀。
李宴审视着这一幕,兀自发笑。
这皇城司还真看得起她,派这么多人来拿她。
莫非也是听闻了她日前在丹河宴上的威名。
她半身未动,身前,北椋一扫长笛,掀出一阵风肃。
“今日欲要拿我主子,且先过了我这关,我北椋在此,看谁能动我家主子分毫!”
两相对峙,只消片刻,恐有一场腥风血雨。
这可不是李宴乐意瞧见的。
嘉道王府好手段,竟然连皇城司都能收买,可见这京中的官司内务是何等混乱。
被驱赶的百姓四处散逃。
小书童护在自家侍郎大人身前,小心侍奉着。
“大人,恐有暴乱,我们先回去吧。”
户部侍郎胡长庸静看着门府前那方直坠白羽长衣的李家小娘子,眼里多是仗义攥动,仿似这周遭的暴乱不为他所动。
“取我的信印来,我要为这位小娘子主持公道。”
“哎哟喂,大人!眼下都什么情形了,别你没走进这混乱中,就先被乱棒打死了,公道什么时候助都可以,当下可不是什么好时候,大人喂,我们快些逃离此地吧。”
胡长庸自谓京中士大夫君子一族,今朝看王府前小娘子说话,有如振聋发聩,自省如是。
此时若不发声,还要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