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椋晦色:“约莫还有些厉害的人物,船上有禁军。”
李宴:??
她不过一个平头小百姓,能被京中世子赏识已是不错了,这屋里的,该不会是位王爷吧。
还真叫她猜准了。
门从屋里打开,她被请了进去,瞧见这一屋里的人。
好像都是熟人。
东面座上是最扎眼的崔家世子爷。
他对面,李宴想起来了,是言家的小郎君,复字祝新,此人乃是世子爷的发小相交。
至于主座上。
一左一右。
左侧是咸郡王,右侧。
是如今官家的第六子,荀王。
官家有令,成年男子皆外出就藩,京中除了十三十四王尚未及冠,无有封号外,外地藩王,无召一律不得回京。
荀王此番在京,李宴猜测,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不外乎是官家私召,因着这些年太子身体不好,官家常惦挂在外的藩王。
二种,必是这荀王又立下了什么战功,荀王母妃端贤妃,思念他这个在外几年都没回京的儿子,破格为他请了诏。
李宴在这里猜着,座上的言祝新起了身。
“李娘子,惊扰了,打搅你和胡大人邀约,是在下不妥当,实乃今日贵客在此,不比寻常,来来来,我为你引荐,座上的荀王殿下,他是亲口言道要请你上楼一聚,这,便是荀王殿下。”
李宴四下望去,佯装惊诧,和那座上身子未动的荀王作揖。
“民女何德何能,能面见荀王殿下,殿下万安。”
荀王瞧她言行举止,真如市井所说,倒还有些礼数。
“免礼,给李娘子看座。”
言祝新一一为李宴介绍。
“这是咸郡王。”
“郡王敬安。”
“这是魏国公府的崔世子。”
“见过世子。”
李宴被看了座,就坐到了崔廷衍的左手边。
那主座上,京中第一号闲散人咸郡王一直在端量着进屋来的这位李家小娘子。
几番见面,对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
拍了拍巴掌,那后座的帘子里,响起阵阵入耳的琵琶声,有侍女进屋来为李宴身前的案上添酒盏吃食。
室内雅静,咸郡王笑。
“久闻李娘子师出祁连山,合该请到府上,隆重款宴才是,李娘子近些时日在京中颇负盛名,做的这两件事,事事有声响,想来,这祁连山出来的宗门子弟,必是极具才气,各个都如李娘子你这般,巾帼不让须眉,敢为天下先才是,这番,我当敬你一杯。”
李宴举起杯盏,谦逊:“郡王爷客气。”
座上众人都对她有些探究,无论是那荀王,还是对面的言祝新,眼光总是盯在她身上。
她身侧,这位端坐笔挺的小世子。
他是怎么了。
眼睛有问题,目不能斜视?
看都不稀得看她一眼,更不要说和她客气说些话。
就你有风骨,不和女人说话是吧。
好,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