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木槿刚睡下,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声。
从床上坐起看着月光下带着铁面具的男子。
这男子身份成谜,资料上只潦草几笔的写着原主的师傅,再无其他信息。
这些年在西园,是这个男子教原主诗书棋画,原主能够忍气吞声直到死,和这位有着很大的关系。
似友非友。似敌非敌。
“想要谈谈吗?”男子声音清亮,和他腰间的竹笛般沁人。
木槿摸着老白,缓缓的开口道:“我.....我不想在住在这里了。相府我没有母亲,没有朋友,没有可用之人,住在这荒废偏远的西园,我什么都无法知晓。我母亲的冤情,我何时才能够替她洗清。”
叶子瑜望了望天上的明月道:“你想如何呢?”
木槿低下头声音有些迷茫:“不知道。我在西园十二年了,百姓关于相府的事情我有从婢女那里听到。世人只知欧阳秀敏,却不知我欧阳芊秀。靠夫家那是不可能的,夫人不会让我嫁人。”
叶子瑜没有出声,只是摩擦着的指腹的微小声响再告诉木槿,这位神秘的师傅在思考。
“或者,我逃离天启,去西方?可是西方路途遥远,与天启也往来密切,我无路可走。”木槿摇摇头,“北方凶悍,与天启水火不容,我去了,没有替母亲洗刷冤情就可能会丧命。”
“选秀。”
“什么?”
叶子瑜转过身来,看着她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眼睛道:“下个月,天子选秀。”
木槿看不清他的情绪,听着他的话感觉这人是经过几番纠结才给了她这一个建议。
“选秀?”
“是的,选秀。”叶子瑜看着她,心中难以描述的情绪被咽下,“只是会委屈你。”
“我不怕委屈,只要我能替我母亲洗刷冤情,我委屈一点算得了什么。”
叶子瑜听着她的语气,微微叹了一口气:“那为师就帮你。”
“谢谢师傅。”木槿弯着眼睛看着他。
叶子瑜避开了她的眼神,从窗子翻了出去道:“选秀当天,若能见到你,为师就破例帮你一次。”
微风徐徐,有些凉意。
木槿将窗子掩好,重新躺回被褥里,眼睛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选秀,当今皇帝已经六十好几,不会再充盈后宫。选秀就是给自己的儿子们挑人,不管是哪位皇子看中她,都是她翻身的开始。
另一边,欧阳秀敏从谢氏那里得到消息,捂着自己嘭嘭嘭乱跳的心脏,躺在厚厚的被褥里,眼底全是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想象。
她中意的是风流倜傥的三皇子,才腹五经,骑射轩宇。那年秋猎只一眼,她就落了整颗芳心。
她每日都已皇子妃的要求严格要求自己,从礼节到文采,无一不精致。
如今皇帝终于要替他的儿子们选秀了,她怎么能够不兴奋。
只要她成为了三皇子妃,父亲一定会全力相助,到时候,她会是就是太子妃,甚至会是一国之母。
“嘻嘻嘻~”欧阳秀敏笑成了一朵花。
“傻丫头,你只要好好地,母亲就别无她求了。”谢氏点着她的小鼻子,将一本包着普通牛皮纸的书给了她。
“娘亲这是什么?”欧阳秀敏翻开一看,羞得‘呀’了一声,将那羞人的书丢在了一旁。
谢氏捡起它来重新交给已经红成了一颗红苹果的女儿道:“夫妻人伦,在床上抓住了男人,才能抓住男人的整颗心。”
欧阳秀敏似懂非懂的将册子收好,为了能够成为一国之母,学这些羞死人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