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博士后的张远有一些不知所措。他来到甲板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外面漫天黄沙单调的景色。不知道在回想些什么东西。
“张远?最近几天都看不到你,你去干什么了?”听到声音后张远抬头一看,原来是凛冬。最近几天张远不是在开会就是签合同。
“组织上有一些事,你知道的新建一个组织总是问题很多的。”张远不变,将更多的事情透露给林凛冬。尽管凛冬是罗德岛的暂时干员,而且和张媛很熟。
“好吧。”凛冬知道张远去做了一些保密的事,这种事情是不会告诉她的。“对了,早上的时候博士说你要来一起看离开切尔诺伯格,你怎么没有来呢?”凛冬的圆耳朵一倒一立的,很好看。
“哦,那个呀。我们是在谈生意。本来说要去的,但是我开会的时候太忘我了,然后结果我们就到中午了。”张远很平淡的说了,好像开会忘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是生意?你们能有什么生意?”林东不是普通的少女。她很清楚,对于现在的游击队或者基金会来说他们没有什么可卖的。
“再说就是机密啦。好啦,好啦,好啦。不要这么说了,我陪你散个步吧。”张远生硬的转移开这个话题。
“行吧,那就顺着甲板走走吧。”凛冬没有拒绝张远这种转移话题的方法。
走在甲板上,两个人顿时感觉到尴尬极了。双方都不知道,应该谈论些什么。
最终还是凛冬先开口,她的眼中比平常多了一丝不寻常的迷茫。“张远,为什么那些自治团的学生会跟那些混混同流合污?”
“这个呀,是因为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举个例子,凛冬你肯定也受到过很多的诱惑。比如说随意的处置下属或者去抢东西。但是你的道德使你拒绝了这样子的堕落。但是很明显,和你同为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那些学生并没有和你一样。”
张远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哪怕在后世也很常见。那些贪官污吏往往会顶不住自己的欲望,为了金钱而堕落。
“那怎么样算得上是有坚定的信仰呢?”凛冬不清楚,她感觉自己似乎没有考虑过这种深层的问题。这种问题放在以前也许就是赏罚分明来解决。但是听了张远的解释,她想知道如何拥有坚定的信仰。
“那你要有一个坚定且明确的目标。”张远又想起了书上的那些先辈。毫无疑问,他们就是在那个黑暗时代信仰最为坚定的人。
“但是只有一个目标是不够的,你还需要有可行的理论。就像宗教一样,那些狂信徒都有的自己的目标。比如说为了神啊之类的。但同时他们也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就是宗教中的必读书目。”
“张远,是一位信徒吗?”凛冬很好奇,如果说就像宗教一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她看章远不像是一个信徒呢?
“我也有自己的信仰和理论,但这不是宗教。”张远笑了笑,他很少有机会给朋友去科普这样子的知识。在地球上,更多的人则是为了生计而奔波。
“宗教的那些东西你不能说它是假的,但他也不能是真的。不说别的,你无法证明这个世界上有神也无法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张远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而凛冬就坐在他的旁边。
“一般来说,我们把这种情况叫做不可证。不可证伪,也不可证实。”张远的话锋一转,“但是xx主义不是这样的。它是真真实实看到摸得到的。它告诉了我们,只要劳动就一定会有成果。”
“那xx主义是什么呀?”凛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张远所说的xx主义产生了好奇。
“它是一种主义,也是一种思想。简单的说就是,凭什么劳苦大众天天种田种地,还要吃不饱穿不暖。而那些贵族皇帝资本家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天天锦衣玉食,随意的处置人民。那这种劳动的人什么都得不到,不劳动的人能不劳而获这对吗?”
“好像是对的。”凛冬感觉到这里自己已经有些听不懂了“但是贵族不是还有保护那些农民和市民的义务吗?皇帝不是也在维护着国家的平稳吗?你说的那些资本家又是啥呀?”
“虽然你不懂,但是你还是很懂的。”张远不知不觉间跟凯尔希一样开始说谜语了。“你能想到这里就很不错了。”
“我们先从贵族的问题来讲吧。凛冬,你认为那些贵族真的是真心诚意的来保护那些农民和市民的吗?”
“是吧,因为这不他们的义务吗?”凛冬看张远这么说,再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也有一些不确定。在切尔诺伯格时,她也见到了不少那些贵族去欺负平民的事情。
“看吧,你自己都不太相信。凛冬,我再问你。你觉得贵族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义务而保护农民和市民,还是因为为了让自己的权利和利益更大而保护农民和市民。”
“我我觉得大部分人都是后一种,但是也有一些贵族是好人呀。”凛冬反驳,因为她也见到过据接济平民的贵族。
“凛冬,我要再告诉你一件事。一个阶级是不会因为这个阶级中的少部分或者大部分人是好人而去改变这阶级的本质。”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人类的道德水准永远都是无法考虑的。如果人的道德水准是那么的高尚,那么你们也就不会有皇帝这种东西了。”
说完后,张远又举了一个例子。“贵族的钱从哪里来?从人民上收税来的吧?那我们有什么可以规定他们收多少税的吗?没有。也就是说他们想收多少税就收多少税。那你说当一个贵族享受到了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凭空得到钱财的事情后,它会不会去收更多的税,来赚更多的钱?”
“但还是有一些贵族不会收太多的税呀。”凛冬还是想要反驳张远。
“凛冬,你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人抢了你100块钱,但是别人会抢你1000块钱,你就会对这个人感恩戴德一样。”张远笑着摇了摇头。
“这,但……”凛冬还打算反驳张远去告诉他贵族在法律上是存在的但是却被张远打断了。
“凛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其实贵族跟平民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贵族只可以在平民上耀武扬威,只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军队武装。你们打不过他们,所以说只能被动的让他们去收税。”
“但贵族他们的血统。还有他们先祖的功绩。”凛冬的声音越说越小。毕竟凛冬作为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冬将军,她也知道在有些地方是没有贵族的。
“凛冬,你知道吗?在我国家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什么意思啊?怎么听上去那么像炎国的谚语?”
“意思就是那些贵族,将军,丞相难道是天生的吗?难道这些人可以因为他们先辈的功绩而高过常人吗?这些是他先辈的功绩,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张远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因为这句话的代表着从此之后农民再也不是任由中央政权欺压的存在,也基本上杜绝了中国会出现像印度一样的事情。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了,是真的会杀皇帝全家的。
“这句话在乌萨斯肯定是要被人说的。”凛冬想到了在切尔诺伯格当中,那些贵族的种种事情。“这句话是谁说的?”
“一个农民,有一个新皇帝让他们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就召集了好多的农民一起把那个国家差点推翻了。啊,其实还差了许多点。但至少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让下层的人民活不下去了。”
“农民差点推翻了那个国家?”凛冬很惊讶,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无法想象平民竟然还可以对抗乌萨斯的集团军。
“当然,我们那个世界跟你们这里不一样。”张远又摇了摇头,“好啦,不说这个啦。我们再来说说皇帝吧。”
“皇帝,皇帝又怎么了?我觉得现在的皇帝很好啊?”凛冬还没有从之前的事上绕过弯来。
“就是现在的皇帝。皇帝从来都不是因为谁有才能而成为皇帝。而是因为他是上一个皇帝的儿子才成为的皇帝。”
“但是……你说的也对,也许皇帝和贵族都不对吧。”凛冬的思想已经开始有了一些转变。她很清楚张远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所存在的。现在的皇帝是很好,但是谁也无法保证以后的皇帝是好的。学校的书上不是也讲过几个乌萨斯的昏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