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用过下人送来的早饭后,喝了口热茶。两兄弟在书桌旁翻看昨夜未看完的书。
门口一人拱手道:“鄙人吴世平,本院的账房,见过二位公子。”
姜翰墨赶紧站立起身,迎上去道:“先生客气,快进来坐。”
“老朽识字不多,幸得夫人不嫌弃,聘为账房,万万称不得先生。”吴世平道。
“老朽已过知命之年,本乃下人,公子称我老伯已是抬举。”
姜翰墨倒了一杯茶道:“那按先生所说,请坐下喝茶。不知老伯找我们什么事?”
“是这样的,夫人让我送两块头巾来给你们,要出去时记得戴上。”吴账房道。
“那是,那是。”姜翰墨道。
“还让我来看看二位住着是否习惯。”吴账房接着道。
“住的习惯,比我们在家住的还好。”姜翰墨道。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世都没这待遇。当然住的习惯。
“这是什么?”吴账房发现压在书本下露出半页纸的信纸上面有熟悉的笔迹,指着说道。
姜翰墨抽出那张略有发黄而且折痕比较凌乱的皱纸道:“这是来这前家父交与我的,德水公写与他的书信。”
吴账房一看,果然是老爷的笔迹,随后道:“可否让我交给夫人,夫人对老爷的旧物还是很怀念!”
姜翰墨道:“可以,昨天本应递给黄夫人的,只是放在内衣里不好取,当众脱衣也不甚雅观,也是想今天送过去的,先生带去,甚好!”
心里想,就是等你来拿去,我自己拿去就有点画蛇添足了。
姜翰墨心里念叨,黄夫人呐,我们没恶意的。
吴账房匆忙赶往正厅,见到黄夫人后把之前与姜翰墨的对话叙说了一遍,递上了那张信纸。
果真是夫君的笔迹,信中大概意思是,兄台那里时有骚乱,常年风沙,不如携夫人和两公子翰墨、翰瑞来南方云云,最后落款是德水於大业六年夏。
这是夫君去年还在世时写的信。黄夫人道:“叫他俩兄弟前厅说话。”
稍后。
姜翰墨兄弟俩进了厅门道声夫人早安,坐在前厅进门左侧下首方。
姜翰墨正身端坐,侧向黄夫人。
弟弟姜翰瑞也面容轻松。
“饭菜可还合口味?”黄夫人寒暄道。
“回夫人,南方的菜比北方的粗粮可口多了,我们甚是习惯!”姜翰墨拱手道。
“你们也不要太局促,不要太客气,以后就在这住下。”黄夫人道。
“愚弟姜翰瑞尚且年小,但晚辈身强力壮。”姜翰墨接着道:“晚辈见离山庄不远有城镇,想去找份差事,一来一直打扰夫人也不是长久之计,二来晚辈也想自食其力。”
黄夫人与右侧下首坐的吴账房对视了一眼。此子倒是个说话规矩行事端正之人。
吴账房道:“听公子谈吐想必是读过书的人,村庄里私塾老先生年纪也比较大了,几次想告老回家。要不公子就去私塾教村里的幼童如何?城镇那边就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