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很是不满。
秦石毕竟是她带来的。
张易公然质疑他的医术,不就是打她的脸?
现在光说说不够,还要现场“表演”,她再看不下去了。
当即指着张易鼻子喝道:“张易,你到底懂不懂医术,心里就没点数吗?”
“你难道非要闹得杜小姐有个万一,再找别人背黑锅?”
“但凡你有点良心,就不该拿杜小姐的性命开玩笑!”
杜云威老脸一沉。
这个叶盈,也太不把恩公当回事了!
重重咳嗽一声,看在李欣然的面上,杜云威只警告地瞥去一眼。
“好了,既然恩公开口,所有人都先出去!”
“杜军座……”
叶盈脸色一僵,尴尬地站在原地。
杜云威理都不理她,转身先带着儿子离开房间。
秦石原本想要留下,但看着杜云威父子的态度,还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叶盈无法,只能等着众人的脚步,也消失在门后。
不过临出房间的最后一眼,她深深看着张易,不认为他能创造奇迹。
如果连享誉国际的催眠专家都治不好杜小姐,那大罗神仙来了也白搭。
看着眼前高傲的秦石,她如此笃定着。
而房门一关,张易就一屁股坐在床边,神情自若地跟杜梦涵聊起了天。
“你叫杜梦涵?名字倒是挺好听。”
“我…是杜梦涵,恩公哥哥你是什么人啊?”
“你也是我家人请来给我治病的吗?”
杜梦涵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完全没有之前癫狂的吓人模样。
脸上稚气未脱,还带着三分婴儿肥,显得极其乖巧。
常常昏睡,导致营养不良,明明十八岁的少女,硬像是十几岁的小萝莉。
张易挑了下眉。
“我是你爸请的医生,我叫张易,但是别跟他们喊我恩公了,都把我叫老了。”
“哦,张易哥哥。”
杜梦涵心里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
大大的眼眸,烙印着张易英俊的笑脸。
她悄然红了脸颊,不胜娇羞。
看着渐入佳境,张易语气不疾不徐,开始正题。
“刚才在楼下,我都听到你喊妈妈?”
“令堂不是出车祸身亡?为什么我听着,像是有内情?”
说话间,张易手一摸兜,两指之间夹着一根银针。
随时等杜梦涵病情发作,将她制住。
然而出乎意料的,杜梦涵提起逝去的母亲,美眸渐渐发红。
却因为注视着张易,强行压下了悲愤和激动。
“我…是想起了妈妈。”
“都是我不好,我害了妈妈,呜呜…”
回到那噩梦般的情景,杜梦涵当场崩溃,捂着脸泣不成声。
随着张易循序渐进的引导,她一点点把心里深藏的负面情绪,一口气倾泻出来。
“我为什么要继续活着啊!”
“我该死!要不是我和家里吵架,赌气跑到街上,妈妈也不会追出来。”
“那辆大货车开过来的时候,是妈妈推开了我,被撞飞出去……”
“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母的祸害!要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了。”
杜梦涵像头受伤的小兽,痛苦地发出怒号。
殊不知在她沉浸在回忆的时候。
张易目光一紧,倏然锁定她印堂当中,一抹移动的黑气。
“果然,有人在幕后操纵。”
也不知是谁,跟一个小姑娘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但那些都跟张易无关。
针走如龙。
下一秒,双手同出,银针如流星一般落在杜梦涵脑部神经的穴位上。
百会、角孙、风池、太冲、外关、太阳……
双眼始终沉稳平静,张易施针如清风细雨。
每一根银针上,都附着了他最精纯的真气。
有此真气搭配针灸,可最大程度发挥这副针法的作用。
舒缓精神,荡除邪气。
在张易视角,清楚可见杜梦涵印堂中游走的黑气,被他的真气包裹灭除。
待最后一丝邪气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