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敢这么说,可见确是有这个能力。
可自己不想嫁他,又不想父兄上战场,一时间,让她陷入了两难之境。
她斟酌一番,还是想不出更好的交易筹码,只好问:“殿下,除了臣女嫁你,还有什么能让殿下出手?”
夜翊珩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走到窗边,瞧着淅淅沥沥的秋雨,缓缓道:“没有!”
嗓音凉薄,不近人情。
似乍起的秋风,挟裹着秋雨自窗口飘入。
黎语颜冲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身:“臣女叨扰了。”
夜翊珩微微侧头,眼尾余光瞥见她匆匆离去的身影。
良久,他对着暗处道:“来人。”
若风陌尘齐齐现身:“殿下!”
--
黎语颜回了镇北王府。
路上,她一直在思考,梦境与现实,突厥犯境皆是真,皇帝以此灭了镇北王府的意图亦均为真。
这般焦急的情况下,她如何留下父兄?
若她将自己的梦告诉父王与大哥,任谁都不会信。
怪力乱神之说,何其荒谬。
不能说梦,她唯有以自己的方式留下父兄!
回到自己院子,黎语颜将自己关起来。
她要以最快速度研制一味药出来,无色无味,吃了让人无力,症状必须为突发急症,无力提起兵器,更遑论上战场。
只是,她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此药研制出来,需以酒作药引。
如此才能激发药效,进而太医们查不出端倪。
父王与大哥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她得在晚饭时将药研制出来。因晚膳时父兄皆会饮酒,这般才能将人留下。
然而,研制药物至少需六个时辰。
这会子,她就算不吃不喝,等药制好,也要凌晨了。晚膳时,已然来不及。
倘若下药到明日的早膳,待父兄上马,她送上践行酒,貌似能成。可是依照马速,药效发作时,父兄估计已在城外。
依照父兄的个性,怕是会硬撑着去战场。
黎语颜焦虑不已,越是焦虑,制作药品的速度反而降低。
就在她烦躁时,妙竹敲门而入。
“郡主,宫里来人说,明日中午让王爷与世子进宫,皇帝要亲自为他们饯行。”
听到这点,黎语颜心头一喜:“好。”
饯行宴第一杯酒下肚,至席宴结束,药效发作的时间宽裕。
妙竹又道:“来人还说,饯行宴后,皇帝会亲自将王爷与世子送出城外,以显皇恩浩荡,更显天晟击溃突厥的决心!”
黎语颜一拍桌面:“如此甚好!”
“郡主?”
妙竹疑惑,郡主不是不希望王爷与世子出征的么?
“无事,你先出去,帮我守着门,谁都不许进来!”
“是,郡主!”
妙竹应声退出门外。
--
东宫,小楼,书房。
若风来报:“殿下,您所交代办饯行宴一事,已成。”
夜翊珩坐在书案后,头也未抬:“可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