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个丫鬟睡得跟猪一般,也不需要他下手劈昏。
“殿下,我……”
荒郊野外的,疯批竟然要她暖榻,黎语颜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起先这暖榻一事,起码也要等到成亲后吧,没想到……
“郡主只需暖榻,榻暖了,郡主自可回来。”夜翊珩短促一笑,“还是说郡主想陪孤睡到天明?”
不知是否是夜里缘故,此人说这般戏谑之语,却是清冷得很。
黎语颜尚未想好以何说辞拒绝,却不想此人直接将她连人带着毛毯打横抱起。
她挣扎,眼见着就要被他抱出车厢,黎语颜真想大声呼救。
他倏地低头:“你若敢喊,孤就亲你,让所有人看。”
疯子是鬼吗?
如此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黎语颜欲哭无泪,只好咬唇挣扎。
而他修长有力的大手将她抱得更紧,手指捏在她大腿上,隐隐作痛。
疯子!
她今夜不就是最后才到他东宫的火堆么?不就回答了他的提问,令他不满么?再说了,她自觉回答得无可挑剔。
他用得着这般发疯么?
娥眉月儿自云后悄悄探出个尖尖,照得大地朦胧一片。
风过,落叶打着旋儿从枝头飘落,落于他肩头,继而飘落在她身。
黎语颜拿起身上飘到的那片银杏叶,抬眸望向他。
他的下颌线精致流畅,鼻梁高挺,而他的眼像是浸染了此刻夜的黑,深不见底。
疯子的脾性一点都没变,周围都是她的家人,连亲卫亦是他的十倍之多,他还敢对她如此。
但她清楚,她若是反抗,等她的必将是更疯的他。
黎语颜不敢再动,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她。
不多时,他将她抱到了东宫马车内。
他的马车极其宽敞,比她的大了一倍不止。
里头点着灯盏,火苗在灯罩内跳动,微暖的光将他周身的清冷踱了一层微暖。
他面无表情地将她放到临时铺好的榻上,墨色浸染般的眼望向她。
“这段时日来,孤未罚你,郡主是否忘了孤的脾气很不好?”
黎语颜不敢看他的眼,拥着自己的毛毯往榻内缩了缩:“臣女做错了什么?”
嗓音哀婉。
听得他俊眉微微一蹙。
倏地,他俯身过来,深邃如海的凤眸盯着她,一字一顿问:“孤在你心里,排第几?”
他站着俯身,她坐着仰头。
一上一下的人影映在车壁上,异常地暧昧。
人影有多暧昧,实际便有多紧张。
黎语颜手心隐隐发汗,被他这般盯着,好似被猛兽锁定的猎物,让她整个人懵得不得动弹。
夜翊珩也很紧张,生怕她说排序便是今夜烧烤时一般。届时,他会发什么疯,他自己都不知道。
“什么排第几,臣女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黎语颜慌乱地捏紧毛毯,又往榻内缩了缩,心尖不知为何猛地一颤。
夜翊珩在榻沿坐下,修长白皙的大手扣住她纤细滑腻的皓腕,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迫使她的手掌迅速按往自己的心口。
“孤这个病弱之人都有心,郡主有心吗?”
不同于女子绵软娇柔的触感,他的胸膛犹如铜墙铁壁,硬邦邦的。
然,里头跳动的心异常鼓动,震得她的手心发麻。
“殿下胡说什么,无心怎么活?”她想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你捏痛我了!”
夜翊珩放松了力道,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眼前的她美眸水光潋滟,在烛光下,跳跃着细碎的光,似带着勾人的钩子。
“孤在郡主心里排第几?”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