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还要再说什么,被松果给拉住了。
妙竹急道:“松果,我可是女子,你这般拉扯,不对吧?”
松果笑了:“妙竹姑娘,咱家不是男子,这般拉扯不碍事。”
“你!”
妙竹气恼不已,却拉扯不过松果,力气上到底比他小些,甚是吃亏。
松果笑容更甚:“稍安勿躁,郡主与我家殿下就要成亲,多接触总是好的!”
这两人说话间,夜翊珩就到了黎语颜跟前。
黎语颜正坐在房中窗前,托腮望着院子,而她一旁的小几上放着一只精致的小玉盒。
这只小玉盒夜翊珩此前见过,里头是存放助眠安神药丸的。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黎语颜头也未转:“殿下来做什么?”
但凡中了极乐散的女子,除非用男人解了。
如若没解,第一次发作后,后续还会发作五次。虽说一共为期是三月,这三月只是虚指。因为第一次发作是当天就起效的,后续五次才是每隔半个月发作一回,其实严格算来,应该算两个半月。
今日要发作最后一次,想起前头五次发作的难受程度,黎语颜仍对夜振贤恨之入骨。
夜翊珩缓步走到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孤来陪你。”
“不用陪,总归是最后一次了,再难受,我也得熬过去。”
黎语颜侧过身,看向身旁的男子。
昨日她听祖父说起,太子愿意入赘王府,遂问:“殿下当真愿意入赘?”
夜翊珩坦诚:“如今的局面,父皇不肯赐婚,如此情况下,你与孤成婚,必然不能入玉碟。”
“既如此,那孤便入黎家族谱,如此不算委屈了你。”
说话时,他笑了,笑得眼眸内似有星辉萦绕,万里河山。
竟是这个缘由,黎语颜颇为动容,想到他的身份,不禁问:“那岂不是委屈了殿下?”
“孤是男子,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
他笑得温润。
黎语颜抿唇不语。
忽地,听到他似喃喃自语:“孤入了黎家族谱,算不算黎家人?”
那他是否算有了家人?
打记事起,母后便告诉他,家人的称呼只在民间才有。在天家,父皇与母后,对他来说,都不算家人,而是君臣。
母后还告诉他,要当好皇子,当好储君,那便是要练就一身冷酷,有将一切都舍弃的魄力,如此才能得天下。
母后更告诫他,温情只会拖延储君判断的速度,耗费雷厉风行的能力,变得优柔寡断。而优柔寡断之人,断不可能登上皇位。
是以,自懂事起,他便知,他是孤独的。
“孤”这个自称,不光是太子身份的象征,更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
黎语颜定定地看着他:“自然算了!”
当今世家大族,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出嫁女不会记入娘家族谱;另一种比较开明些,出嫁女虽不会在娘家族谱上详细记载,但至少有记录她是哪一房的女儿,是谁与谁所生。
如今的情况是他要跟着她进黎家族谱,这便是入赘。
而她便不算出嫁女。
旁的男子入赘可以,但他是太子,于他来说,这便是极大的委屈。
想到此,她又道:“殿下如此待我,我定与父兄好好商议,让他们协助殿下一事!祖父最是疼我,只要我在祖父跟前撒撒娇,他必会支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