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知道不能强求大哥说什么,只道:“阿玖,我此次来京,本来父王是不同意的,但是我跟祖父说了,因为要给你治腿,祖父便同意了。祖父看过你写给大哥的信,上头的唇印,祖父可是瞧见的。”
听到此话,夜玖又哭又笑:“你的意思是老王爷也是支持我与世子在一起的?”
黎语颜帮她抹泪:“若有机会,你可以自己问我祖父。”
“当年我摔下阁楼的真实缘故,我刚刚讲了,这几年来,我是头一次与人说。”夜玖将目光移到黎煜烨身上,随后又看向黎语颜,“这般说出来,心里舒坦不少。”
黎语颜开导她:“阿玖,不管是摔下阁楼的缘故,还是太后被气之事,罪责不在你身,你不必为此难受,更不必有任何负担,错的是那对兄弟!”
夜玖轻声问:“所以我不是红颜祸水?”
黎语颜柔声劝慰:“红颜祸水是强加于女子身上甚为不公平的代名词,咱们女子要勇敢做自己,活在当下,不要将他人的过错加于自己头上。”
夜玖用力点头:“阿颜,你说得对极!”
她想明白了,老大死有余辜,她不该因为老大丢命而自责。
如今,心结解开,她是时候站起来了。
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夜玖颤颤巍巍地站起。
在场三人看她缓缓站立,纷纷微笑看她。
“阿颜,你说得对,我的腿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心。如今秘密说了出来,便不是秘密,心结解开,腿自然而然地就能站起。”夜玖尝试着跨出一步。
这一步虽小,身形也有些微晃,但委实叫夜玖激动不已。
黎语颜伸手扶住她:“几年未曾行走,不要操之过急,每日适当锻炼就成。”
夜玖颔首:“我能站立行走之事,还请保密。我没去和亲的原因,很大部分是因为腿疾。如今若被父皇或其他人知道,这后续和亲之事,定逃不了。”
黎煜烨眉心拧紧:“知道了,这几日你想住王府便住。”
说着,抬步出屋,找人将屋内被他击碎的桌子处理了,又吩咐人搬了一张新桌子来。
夜翊珩拉着黎语颜出了客院。
两人缓步走着,冷不防地,他止步,问:“颜颜的医术如此厉害,让孤怀疑颜颜是否有什么身份瞒着孤。”
“啊?”黎语颜笑着眨眼,“我能有什么身份瞒你?”
“据说你被扔到山里时,大字不识,可你回京后,书法大会上一鸣惊人。据说你幼年时,连舞姿都分不清,但花朝节上,你舞姿出众惊艳绝伦。颜颜,你在山里五年,医术是如何学的?识文断字舞艺又是师从何人?”
黎语颜垂眸,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向高人学的,成不成?”
“哦,高人,山里有高人?”夜翊珩摘下眼纱,俊眸微眯。
他抬起她的下巴,以期从她眼神中瞧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