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竹悄声退下,并带上了净室的门。
黎语颜将肩膀浸到水里,解了小衣脱了短亵裤,闭眼小憩。
夜翊珩询问她在山里的五年师从何人,其目的是在探究她与麟卿阁的关系。
倘若被他知道她便是麟卿阁阁主,以往他多次寻神医不得,依照他的身份,大抵会恼羞成怒。
届时他们的交易怕是不能继续。
这个夜翊珩有个有仇报仇,睚眦必较的人,她若被他知道身份,她真的危险了。
也不知他会不会看在自己帮他治疗寒疾与眼疾的份上,气量大些?
不管怎么样,她心里很是没底。
如此想着,黎语颜双手掬水泼向自己的脸。
摸了摸自己的唇,过去几个时辰了,仍旧发肿,黎语颜气恼又起,喃喃自语:“夜翊珩,混蛋,流氓,登徒子!”
夜翊珩正翻窗而入,瞧房间内无人,净室里传来骂他的声音,脚步便移到了净室门口。
“好好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登徒子!”
白天,她怎么不多咬他两口?
黎语颜独自在净室内,越骂越起劲:“斯文败类,外表那么正经,做的事儿竟然……”
听到此话,夜翊珩火气亦上来,推门而入。
听到声音,黎语颜猛地沉下身子:“谁?”
“孤。”
看到是他,她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连忙低斥:“你出去!”
夜翊珩恍若未闻地踱步至浴桶前,拉过一把椅子,行云流水般坐下,云淡风轻地道:“孤是混蛋,流氓,做的事全是登徒子行径?”
狭长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难道不是?”黎语颜双手护着胸口,只一个头露在水面,“闯入旁人洗澡之地,如此不要脸,我没骂错!”
“旁人?”夜翊珩的嗓音不疾不徐,“依郡主所言,孤若走了,岂不是对不住郡主所骂之语?”
“你!”黎语颜急了,“我身上没穿衣服。”
她的声音细软下来,又娇又嗔:“你快走,好不好?”
少女的嗓音甜糯,带着焦急窘迫与娇羞,娇柔间又带着嗔怨,如此哼哼唧唧地,让他听了背脊缓缓绷紧。
再瞧一眼她露在水面的那一截细白的颈子,夜翊珩觉得胸膛内好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为了缓解身体的紧绷感,夜翊珩调整了坐姿,斜靠于椅背之上,旋即收回落在她水面的视线,缓缓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
然,水面清澈,纵使她双手环抱,不该看的,他还是瞧了去。
黎语颜急声:“你怎么不走?”
“孤是来让你解毒的,今日若不解毒,岂不白来一趟?”
夜翊珩垂眸盯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眼前却浮现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清亮湛澈,那微微上扬的眼尾,勾人似的撩人。
不光如此,他眼前好似还出现了她的雪肌纤腰,而他正掐着她的腰肢……
夜翊珩闭眼晃了晃脑袋,不对劲!
幻觉里纠缠的一幕,如此疯狂……
他如何会有这般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