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冰凉,力道大得惊人,好似稍一用力便能折断她的颈子,再一用力便能捏碎她的颈骨。
就这时,他倏地凑近她,气息几乎压在她的耳:“想逃?”
嗓音低冷,透着极致的无情。
陷入梦境的黎语颜想要醒来,却是不能。此刻的自己像是一缕魂魄飘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她被他钳制得不敢动弹。
松果垂了眉眼,悄无声息地将房门给掩上了。
关上门的刹那,夜翊珩再度出声:“想逃出东宫?”
她点了头,颤音道:“请殿下放过臣女!”
自称臣女,可见她不承认是他的妻,夜翊珩唇角勾起讽意:“想逃出东宫唯有一条路。”
他放开她的脖颈,缓缓地捏了捏指骨,发出骨节错位又复位的清脆声响。
咔嚓,咔嚓,像是催命的音符。
她听得心里慌乱,面色亦紧张:“请殿下指教!”
“那便是死了,被人抬出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他的语调极度不近人情,似凛冽的北风,寒凉冷漠得让人觉察不到丁点温度。
闻此言,她浑身颤抖。
他好似觉察到了,凉薄的唇再度轻启:“想此刻被抬出去,还是当几天太子妃?”
听到这话,她虽然害怕,但脑中条理异常清晰。
此刻就被抬出去的意思,便是被他弄死。当几天太子妃,那是他可以暂时不杀她。
活着!
她要活着!
念及此,她道:“妾身扶您!”
此女转变真快,夜翊珩俊眉微动,送入东宫的女人数不胜数,那些女人一个个自动宽衣解带、自荐枕席,唯有她一开口就要逃。
即便是害怕到颤抖,她都强忍着。
就这时,她拔出发簪,金簪刚刚离开发间,便被他击落在地。
夜翊珩扣着她的手腕:“你想刺孤,还是自尽?”
她茫然摇头,其实她不清楚自己是想刺他,还是刺自己,大抵是想以发簪逼他能让她顺利离开东宫。
夜翊珩瞧不见她摇头,只听到她耳珰轻晃之音,此女颇有风骨。
他矜冷的神情微有松动,此次送来的女人,有那么点意思,姑且留她几日。
他捏着她的手腕,使她的腕骨隐隐作痛,迫使她不得不开口:“我只是不想圆房。”
呵!
夜翊珩将她打横抱起:“春宵苦短。”
她整个心猛地拎起,不都说失明太子不近女色,但凡靠近他的女子都没好下场?
“殿下,您想做什么?”
“今日大婚,你说该做什么?”
男人低沉的嗓音听得她心慌,她慌乱地咽了咽口水,坦白道:“殿下,妾身不是自愿嫁入东宫的,是替家中三姐代嫁。殿下目不能视,不知新娘被换,请殿下放过臣女!”
“与孤大婚的是你,黎语颜!”
语调冷硬疏离,隐有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