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身上的土。
虽然说我从纸糊的大巴车上掉了下来,但是外面也不是安全的,毕竟有那个畲族的刘老三在,可我现在没了灯光,反而是看不到他了。
“算了,还是先把这些纸人处理了吧。”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想要那个像刘老三的畲族人听见,看看他会不会出手阻止我。
毕竟我在明,他在暗,能把他骗出来,是最好的了。
因为纸糊的大巴车上有灯,所有我能看见它的位置,我看着这一车的纸人,对着他们说道,“诸位再见,求他保佑吧。”然后我一把火点了上去,那纸糊的大巴车立马就烧了起来。火焰一直往上蹿,越烧越旺,可是我并没有闻到烟火气,也没有感觉到火焰的温度。
那个畲族刘老三并没有出手阻止我,我想不通他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些什么。
要知道,这车纸人也是费时费力才能有这样灵活气的。
他,不心疼?
现在,
这隧道里还是阴冷阴冷的。
我寻思这不对啊,他们都要被烧掉了怎么还那么淡定的看着我。
只见那一车纸人,都已经被火焰包围了,但是他们丝毫不慌。
尤其是那个长得像刘老三的纸人,最他妈不是东西,不但看着我,还咧开嘴朝着我笑。
他一咧开嘴,里面就瞧见黑漆漆的一片,宛如一个深井,能让人一掉下去都没个响的那种。
这些纸人越看越诡异,不过我一把火点上之后,心里的一口恶气慢慢也就泄了出去。我寻思着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那个畲族刘老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路数,我刚想拔腿就走,就感到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朝我右肩膀上吹了一口气,顿时我的半边身子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他直接吹灭了我右肩膀上的阳灯。
人的阳气,最形象的就是三盏阳灯庇护,这三盏分别在左右肩膀和头顶。
这种设定在港片里很是常见。
三盏阳灯都在的时候,鬼是近不了人身的,只会想方设法的将人身上的阳灯熄灭,先前说的吓唬人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就是你在前面走着,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你的名字,你回头看的时候,你身上的阳灯就会被吹灭一盏,厉害的会直接吹灭两盏。
因为我之前泄了阳气,不知不觉中已经灭了两盏,剩下的那盏阳灯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直接就被他吹灭了。
我站在原地,脑子里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感觉到后背被一个坚硬锐利的东西给抵住了。
“刀?”
我的第一反应那东西就是刀,因为我自己以前有段时间在外面也玩过这玩意,很是熟悉,可正是因为熟悉,所以我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刀头只有两种,一种是尖的,剔骨捅人的一般都是这种刀,还有一种是平的,但是往往刀背厚实,一路往下变薄,用来剁肉砍人的都是这种刀。
而抵着我后背的东西头尖锐利,但却是半圆形的。
即便是磨尖了的螺丝刀也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一时间有些拿不准那东西的路数,心里在想着,
“我背后的,是不是那个像刘老三的畲族人,这家伙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想要劫财还是劫色。”
“朋友,我初来贵地,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
他没有说话。
我俩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我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反正脚底板发麻,小腿酸软,大腿直打颤,要不是担心刺激到后面那东西,我早他妈一屁股坐地上了。
终于,那东西动了。
说是动了,其实我也看不见,只是感觉到一股阴风从右肩膀后面绕了过来,然后便看到一截青色的长袖伸了过来。
那袖子很长,看起来很扁,就好像上下两块布是贴在一起似的,而我的确也没有看到那东西的手。
刚想到他的手,我就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呸,秦霜你他娘的还想看人家的手?那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还没谱吗,看到了就不怕瞎了自己的一双狗眼。”
想必是我前几次把最近的运气用尽了,现在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刚想看那东西的手,就看见那截青色长袖里面一点点地鼓了起来,仿佛是有一条蛇在那袖子里面,从肩膀爬到大臂,又从大臂爬到了小臂。
要出来了。
我心里一紧,然后就看到一张薄薄的东西从袖口钻了出来。
“莫非他也是纸人?”我心里一紧。
谁料到,伸出来的并不是纸人的手,而是一张长方形的纸片。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张纸片吸引住了。
这隧道里本来就没有灯光,但是我烧那车上纸人的时候点了一把火,从车上掉下来的时候知晓那车也是纸做的,用打火机将纸车并着纸人一起烧了,本来是火光冲天,但是纸这东西大家都知道,烧起来贼快,一溜烟的功夫就烧成了灰,火自然也就灭掉了。
所以此刻本来就应该是一片漆黑,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但能清楚地看见那截青色长袖,还能看见袖口里伸出来的那张纸。
那张纸一伸出来,我的眼睛就跟着了魔似的,自个儿就往上看,一看就再也分不开了。
无他,那纸是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