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抹眼泪,“爷爷,谢谢您。”我明白原来这下面还真有另一个空间,爷爷是用这种方式来给我找出了一条生路。
没想到,爷爷死后还救了我一次。
我又跪在地上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扒开散落的棺木,下方的泥土早就被树根穿透了,又混合着水,用手就能轻易挖开。
挖开泥土后,我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泥土下面是一个青色的井口,水就是从井口里蔓延出来的。
那青色的井,我很熟悉,那正是,
“八角厂。”
曾经的经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没想到当初那个纸人说的话还真是应验了。
“跑不掉的。”
你拿了鬼的东西,你就会失去更多。
鬼拿了你的东西,你一辈子跑不掉。
鲤鱼当初救了我,何尝不是给了我一条命。
我当初听那老外的话将自己的一根头发给了鲤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天果真跑不掉了。
“他爷爷完蛋了,我们赶快下去。”尖嗓子的女人看到爷爷的棺木散落一地,顿时兴奋地大叫起来,也不用绳子,她就直接跳了下来。
没时间犹豫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咬牙,一头闷进那口井里。
“我抓住他了。”下井的时候,我的脚脖子突然被一双鸡爪一样干瘦的手抓住,我猛地一用力一脚踢在上面。
那人吃痛大叫一声,但是却不松手。
“兔崽子,别想跑。”
“汪。”
“死狗给老娘松口。”女人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
我回头看见那鲜血淋漓的黑狗一跃而起,一口咬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不得不松手和黑狗搏斗起来。。
我心想“该”,然后顺势潜入到了井里。
井里很窄,也就堪堪容纳下我的身子,我只能在里面匍匐爬行,时不时地会感觉到有小虫子在我的脸上爬过。
椭圆身子,尖尾巴。
要不是在水下,我几乎喊出了“水鳖子”三个字。
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憋不住气了,脑子发昏,手脚发软,差一点就让河水漫进了嘴里。
便在这时,前面的水流一阵晃动,一只红色的鲤鱼游了过来。
紧接着有一张柔软的嘴唇含住了我的嘴唇,有一条灵巧的小蛇叩开了我的牙齿。
温暖,柔软,湿润。
一股清新的氧气被渡入了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