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走上前来,手持圣旨和大捷露布,躬身对赵纾激动地说:
“赵大人,东京大捷,圣旨到!”
“大捷?东京大捷?快...大捷露布!”赵纾急不可耐,从郭毅手中抢过大捷露布看了起来。
其实,宣旨有一套严格程序和流程的,但张隽豪故意淡化了这貌似神圣的仪规,连宋廷安排的宣旨内臣都拒绝了,赵纾看完大捷露布,一张脸涨的绯红,虽然是冬天,但仍觉得浑身发热。
“天佑大宋啊!宣旨内臣何在?臣领旨!”赵纾目光逡巡郭毅及肖满仓身后。“没有宣旨内臣,海外汉人要北袭恩州和真定,据说海外汉人嫌宣旨内臣速度太慢,拒绝其随行!”郭毅抑郁地解释道。
“这...君权神授,岂可敷衍?”赵纾神情有些不渝,武夫跋扈,须得及时打压,否则前唐藩镇之祸不远矣,“那些人虽救驾有功,但毕竟是武夫啊!”
“你这腐儒!官家都已经投降了,成了金虏的阶下囚,若非海外复兴军发动围歼战,从金营中救出了官家,东京全城早已沦陷!”肖满仓跳脚戟指呵斥道。
“尔是何人?粗鄙武夫胆敢无礼?”赵纾官威十足,大声反斥道。
“某是大宋铁血军侦察大队三小队队长肖满仓!”肖满仓大声回答,并快步近身左手抓住赵纾胸襟,右手就是一记大耳光扇去。
“啪!”地一声响,赵纾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白嫩的脸上鼓起了五根指印。“腐儒误国!刚刚脱离危险,又想着以文御武了,还要脸不?”肖满仓恨恨地反诘道。
“肖队长息怒!”郭毅忙上前拉住肖满仓的胳膊,极力劝解。
在来大名府的路上,郭毅知道了肖满仓的职务称谓。
“郭县丞且住,这等狼心狗肺的腐儒,对恩同再造的复兴军没有一点感恩之心,须严加惩戒,左右与我拿下!下狱看押!”肖满仓指着赵纾气愤难平。
“你...你敢造反?”赵纾色厉内荏,一手捂脸一手虚指肖满仓说道。有两个侦察队员立即上前将赵纾制住,捆绑起来。
“你竞敢藐视复兴军,那可是大宋的恩人呐!你知道吗?官家和政事堂的宰辅们被金虏逼迫签下了丧权屈辱亡国的投降书,是复兴军从金虏的大营中救出了官家和大臣们。”
“同时还生擒了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等虏酋,并全歼了东京城外所有的金虏!那可是十三万多凶悍残暴的金虏啊!复兴军使整个东京汴梁的官绅百姓免受金虏破城的杀戮和凌辱,这是何等的弥天之功?”
肖满仓神情激愤,戟指斥责道:
“复兴军为了将大宋境内的金虏尽快消灭,不顾疲劳毅然分兵,东西突击,一昼夜长途奔袭四百余里,目前已经攻占了中州以西的汜水关、偃师,东京以东开德府、旧州镇、清丰县、南乐县等城镇。”
“你们知道这些海外汉人有多少人吗?他们仅仅只有一千多人!他们不是粗鄙武夫,他们都是读书人,是比你们更有学问,也更加高贵的读书人。他们文能安邦治国,武能保家卫国!”
二堂里所有人宋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读书人啊?
这么大本事?
所有人将询问的目光注视着郭毅,以求真伪,郭毅微微颔首,表示肖满仓所言非虚。
肖满仓对这些人不再理会,联络工作偏离了通报的初衷,必须立即调整工作策略。
“一班留守府衙,二班控制府衙制高点向外警戒,三班擒拿衙门内所有官员及差役,集中看管,待明天徐总指挥抵达后再行定夺!”
肖满仓杀伐果断,迅速命令道。
除了郭毅以外,二堂内所有人均被立即控制住,包括从南乐弃城逃跑而来的县令和主薄,众人惊惶不安,求助的目光看着郭毅,郭毅不知道肖满仓到底要干什么,担心肖满仓做出过激行为,于是对肖满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肖队长息怒,切勿过激,于大局不利啊!”
“郭县丞不必担心,只要他们老实配合,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看押而已,若不看押,某担心这里有人心怀不轨,与城里守军勾连,守军又不明究里而造成不可控制的后果,到时候就大祸了!”肖满仓耐心解释道。
“如此甚好!下官多虑了!各位大人稍安,且听肖队长麾下吩咐便是!”
郭毅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方算平静下来。
肖满仓也打开对讲机与徐锐联系,由于距离稍远,通讯质量不是太好,断断续续终于向徐锐汇报完毕。
徐锐指示肖满仓不得擅动,维持城内秩序安定,待明天大队人马到了再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