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父亲逐出家门,承袭爵位是不可能了。总不能让他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一辈子。何况我沐家家训是守土,他不能出将也总该入仕,方不违背家训。”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寻回沐沉念,会托我替他谋个一官半职。”
“你若是为我破了规矩,今后还怎么服众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谢云诀轻叹“却不是人人都懂,你做得很好。”
沐沉夕笑了起来,凑到他眼前“是不是发现,我不像你想得那般蛮不讲理”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乌鸡汤。他向来不觉得她不讲道理,只是从前顽劣,总是喜欢与他作对。
许多事,他又无法开口,生出了诸多的误会。
现在好了,她就在他身边,以后有一世的时间可以慢慢将那些误会全部解开。
谢云诀朝中事忙,怕沐沉夕在家里闲着,便让管家将府中一些不太烦心的事情交给她打理。
沐沉夕推拒不得,只好接了下来。
长安的各个世家也是见风使舵,见沐沉夕似乎颇为得宠,不少也起了拉拢之意。
三天两头便有拜帖传来,也有邀请她相聚饮茶的。
男子在朝堂上处理朝政,身为贤内助自然也要经常互相走动,结交好关系。
谢云诀原以为她不喜欢这些,嘱咐她不喜欢的就别去。但沐沉夕却次次都去了,而且她一改此前的骄横,竟很快和这些夫人们玩儿到了一处。
她从小贪玩儿,常去市井混迹,什么新鲜玩意儿都门儿清。
夫人们整日里无聊,沐沉夕便教了她们许多新奇的玩法。
其中最让她们着迷的,便是打马吊。
沐沉夕其实不喜欢打马吊,一坐就是半天,坐不住。以前也是个半吊子水平,如今打起来也常常输钱。
以至于各家夫人们都喜欢邀她打,她也是大方,输了钱从来不恼,牌品极好。
毕竟各家夫人们打牌的时候,闲话最多。任它什么朝廷机密,嘴皮子一碰就透露出来了,事后却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今天又赢了沐沉夕多少银两。
这一点,她倒是要感谢裴君越,要不是他送钱来,她还真不好这么大手大脚地办事。
一来二去,那些夫人们对她也卸下了防备。
这日,户部尚书家的娘子宋氏邀约,沐沉夕用了午膳便去了。
打了一个时辰,宋氏手不顺,瞧见沐沉夕手气不错,眼珠子一转,便压低了声音到“沐妹妹,你家夫君最近待你可好”
“挺好的。”
“谢大人虽说是君子吧,但姐姐我是过来人,要提醒你一句,男人可都花心着呢。”
“云郎朝政事务繁忙,没空花心。”
宋氏摇了摇头,吃了她一张牌“你可得不要掉以轻心啊。我上次听王家大娘子说,你成婚的第二日,她女儿泛舟游湖,遇上了谢大人。那时候”她顿了顿,瞧向沐沉夕。
她果然走了神,牌也开始乱打“怎么了”
“唉,你别怪我多嘴啊。”她手中飞快翻动着自己的牌,“听说那日谢大人带了个美娇娘,虽然蒙了脸,可是美目含情,温柔可人,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谢大人待她极好,还亲自为她剥虾。”
沐沉夕瘪了瘪嘴,鼻子一酸“他都没给我剥虾。”
另外两位夫人立刻来安慰她,宋氏叹了口气“所以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总是图个新鲜。其他的倒还好,只是听闻那狐媚子好像还有了身孕。”
沐沉夕瞪圆了眼睛“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