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沐沉夕女子身份的裴君越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视。
夜晓忽然拔剑劈了过去,沐沉夕侧身闪过,用力劈向他的手腕。他手腕剧痛,剑瞬时落下,又被沐沉夕接住,抵在了他的心口“你做什么我刚给谢兄退烧,你不谢我便罢了,怎么恩将仇报呢”
“退烧你分明是在轻薄我家公子。”
“你小小年纪怎会有如此污糟的想法,以酒擦拭可以退热,乃是土方。何况都是大男人,坦诚相见怎么了”
白胡子大夫回过神来,捋着胡须道“不错,这确实是个民间的方子。不过也有点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沐沉夕倒是头一回听说。她以前也用过这法子,好像没什么坏处。
“容易醉酒。”
话音刚落,床上的谢云诀缓缓坐了起来,握住了沐沉夕的手腕,将头枕在了她肩上。
一屋子人静静看着他,沐沉夕心虚地干笑起来“应该不至于酒量这么差吧”
回答她的,是所有人同情的目光。谢云诀不饮酒,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大大小小的宴饮,他的酒杯里都只装茶水。
谢云诀蹭了蹭沐沉夕的脖子,沙哑着嗓音唤了一句“娘”
沐沉夕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脆生生接了“诶”
屋子里又是一片死寂
这段往事,谢云诀至今不肯回首。
沐沉夕替他解了衣裳,拢在怀中“云郎,明日休沐,这官服我送去洗了吧。”
“还有中衣。”
她涨红了脸,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解了中衣,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她不敢看眼前大好的风光,低了头“中衣也要送去洗”
谢云诀捏住了她的下巴,迫她直视自己“以前不是总喜欢偷着看么,怎么如今不敢了”
沐沉夕干笑“以前不懂事,现在现在知道错了。而且要往前看,别老记着以前的不愉快。要是要是你实在是意难平,我”
“如何”
“我把自己眼珠子挖出来。”
谢云诀的手一顿,脸上划过一丝绝望。此情此景,她难道不该说,她也让他瞧一瞧么这一别几年,她以前那股子没脸没皮的劲全都没了。
谢云诀以前觉得她脸皮十分厚,做什么事情都不顾旁人的目光,更不必说礼义廉耻了。于是时常呵斥她,还替夫子罚了她许多次。
她每次都是认错态度良好,但一转头扮个鬼脸继续我行我素。仿佛那股子天生天养的野性怎么也磨不灭。
可这一回她回来,却变了许多。新婚燕尔,好像除了手,她哪里都未曾碰过。
诚如她以前所说,两人相处,总有一方要先不要脸。以前是她,现在该换他了
“我要你的眼珠子做什么”他搂住了她的腰,贴近自己,“若是非要弥补过错,不如今日你下去沐浴,我在旁边看着。”
沐沉夕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此事实非君子所为,你你不是一向守君子之风么”
“与自己的妻子行鱼水之欢,与当一个君子,并不矛盾。”
她的腰肢在掌中盈盈一握,抱起来也很娇软。沐沉夕深深反思起了自己昔日的恶劣行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低了头,小声道“也不是不可,只是只是怕你失望。”
谢云诀却已经勾住的她的衣带,外衫落地,她退后了一步,绕到了假山石后。他只能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噗通一声落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