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越忙道“你有我呢。”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你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你若是乐意,也可以是一样的。”
钟柏祁闻言瞧了眼裴君越,就见他真深瞧着沐沉夕,满眼都是她的身影。可沐沉夕那家伙正忙着生气,丝毫没有留意到他说的话。
她站起身,愤而离席。
其他人都不知所措之时,钟柏祁摆手“随她去。”
裴君越起身“我去寻她。”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出去。
屋内的将军们人手抱着一个少年,身体僵硬,气氛有些尴尬。这些少年柔弱无骨,比起如女人还要娇媚。但毕竟都是男子,他们只是凑个热闹,又不是真的喜欢。
好在军师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你们说裴十七是不是对我们沐大小姐”为了避嫌,大家在外都称呼裴君越为裴十七。
“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十七着实是有些可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军师感慨。
钟柏祁嗤笑“我们沉夕模样生得好,性情又豪爽,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那姓谢的小子就是有眼无珠,我看还是十七眼光好。可惜这小子有点脓包,打仗时候老是要靠沉夕保护。跟他爹倒是挺像。”
“他们皇字辈的不都这样,安享太平就罢了,非要送个子孙过来,说是磨炼心性。最后还不都是我们在卖命。”
“俺们卖命可以,钱可不能少给。可回回都拖延,层层克扣,到咱们底下兄弟的手上就剩不了几个子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代,还有那些死掉兄弟,他们的老婆孩子,老母老父,我都没有颜面去见他们上面到底管不管这事儿”
军师连忙摆手“这是来玩儿的,别谈这事儿。”
钟柏祁没有作声。
而此刻的屋外,裴君越一个不查,就没了沐沉夕的踪影。
沐沉夕负着手四处闲逛,就看到那些猥琐的恩客们怀里都搂着个男人。她觉得十分不适,以前去青楼时候也是如此。她一向不大喜欢这些地方,所以小时候去见过世面以后,就很少去了。
她总觉得女子像是些玩物一般,被人论着斤两在叫卖。
如今也轮到男子了。
她记得以前谢云诀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轻贱自己和轻贱别人一样,都不是为人处世的道理。
沐沉夕扶着栏杆,忽然有些难过。她原以为自己远离了长安,早晚都能忘记他。
可是此时此刻她又想起了他了。
明明身处其中之时,沐沉夕觉得谢云诀一直讨厌她,总是嫌弃她。可仔细回想起来,他又教了她许多的道理。那样循循善诱,那样耐心宽和。
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里,总有这样那样的时刻,会让她觉得,或许他也是喜欢着她的吧
这种感觉最是折磨人,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每个定数。
而她对他充满了许许多多的幻觉。她还记得,自己醉酒之时,还曾经扑倒他,说要代替王诗嫣成为他的妻子。
那时候他似乎是答应了。
也许,这也是幻觉。是她一人独做的绮梦。
沐沉夕想得出神,呆呆地站在栏杆旁。裴君越找得发疯,忽然听到一个捏着嗓子说话的男人的声音“玥姨,那边那个是新来的吗”
“外带的吃食。”
“啧啧,我看他是来砸场子的。这恩客都瞧着他,已经好几个问我那是谁了。”
“确实是麻烦。”玥姨自言自语道,“这模样,要是咱们馆里的。那那我不是发了”
“您可就别想了,我看只有长安才有这样的货色。”
“长安怕是也寻不到这样的。不如”玥姨凑到那小倌耳边低声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