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沉夕反应极快,一只手格挡住下方这人的拼死一击。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生死就在刹那之间,她来不及多想,手指用力,直接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待白衣人的身体缓缓滑下时,沐沉夕对上了谢云诀一言难尽的目光。
片刻之前,这只手还覆在他的唇上,软玉温香扑在他怀里撒娇。下一刻,她就在屋顶上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沐沉夕看着谢云诀脚下那显然还有气,但是已经晕过去的白衣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想起来,她和边关那些弟兄们叔伯们简直是杞人忧天,还担心她以后会成为河东狮。就谢云诀这功夫,她上次都直接被按在地上摩擦了。最可恨的是,这家伙还扮猪吃老虎,一直装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谢云诀直接将那活着的白衣人从屋顶丢了下去,落在雪地上,被谢府下人捆成了一团。他则走向沐沉夕,俯身将她抱了起来,轻轻跃下屋顶。
“我自己能下去,不用这样。”沐沉夕嗔怪道。
谢云诀瞥了她一眼“这样是让你记着,你如今还有身孕。”
沐沉夕顿住了,她方才还真忘了这么回事“活动一下筋骨罢了,不碍事的。”
谢云诀冷哼了一声,没有拆穿她。回到马车上,他抱着胳膊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教训她几句。
“方才那四人围攻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向上跃起躲过这一击,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那么危险的方式”
沐沉夕抱着胳膊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方才那四人的剑招,看起来是想围杀,其实剑势是朝上的。若是我向上躲闪,下落的时候空中没有着力点,只能任人宰割,那才是必死无疑。要破局,就要出奇制胜。而我选中的这个人,就是刚才在屋顶挨了一脚的那个。在酒楼的时候,我便觉察到了他们。一路从他们的轻功判断,辨别出了功夫最差的一个。先一步削弱他的战斗力之后,待他们围攻之时,才能一举寻到突破口。”
这一番解释让谢云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看来沐沉夕并不是有勇无谋。那一击看似千钧一发,其实早已经步步为营,谋算好了。
马车渐行渐远,那被鲜血染红的屋顶上,一双白色的皂靴轻盈落下。金色瞳孔的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那辆马车。
身后,几名白衣人紧锣密鼓训练有素地处理起了尸体。其中一人把玩着一根银针走到他身旁“主上,要追么”
“不必,你不是他们对手。”
“原以为要对付的只有那个女人,没想到谢云决竟然也会功夫,还不比她弱。”男子手中的银针凌空旋转着。
“寒鸦自诩无所不知,怎么连如此重要的情报都漏了”金瞳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谢云决此人滴水不漏,我们安插的人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显山露水。今次若不是沐沉夕,只怕依旧不会知晓。”
“如果说沐沉夕是他的软肋,他这软肋也着实太硬了些。”
银针男子猛的攥紧了手中的针,身后已经被清扫一空,大雪白茫茫一片,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主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会会她。”两道身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白茫茫之中。若是有人经过,只怕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马车回了府,沐沉夕原是想自己下马车。可谢云诀俯身抱起了她,坚决不让她再走动。沐沉夕觉得他也太过大惊小怪,只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哪有那么娇贵
可谢云诀不但将她抱了回去,还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确认无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但人走后,谢云决不放心,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沐沉夕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咸鱼,被他翻来翻去。
“我真没事。”
“你这般粗枝大叶,自己受伤了怕是都不知道。”谢云决翻过她的耳朵看完,这才确认她没有受伤。
沐沉夕抬起眼眸“今日之事,我有许多疑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