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谢云诀还未曾和离,再说了,历来唐国也没有成过婚的女子再嫁可以当皇后的道理。”
“你们俩的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裴君越自袖中取出了一本折子,“这是先帝在时,裴君越上奏的请求和离的诏书,父皇还未曾批阅。”
沐沉夕变了脸色“那是上呈给先帝的,你不能代为批复吧”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看来你还是有许多事不懂。”裴君越打开了那折子,朱笔挥洒,很快批复了这折子,“过几日,整个唐国都会知道你们已经和离了。”
沐沉夕咬了咬牙,垂下了眼眸,没有多说话。
裴君越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拉到眼前来“我帮你摆脱了他,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她冷哼了一声“是啊,还真是多谢你了。”她说得咬牙切齿,裴君越却笑了起来,“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该如何表示”
“表示便是,半夜不会拿刀捅死你。”
裴君越捧着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印了三个吻“你不谢我,我自己讨。”
沐沉夕抬手用衣袖去擦自己的脸,裴君越瞧着她“你擦一遍我亲一遍。”
她瞪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抬手。
如今他竟可以让她这样言听计从,裴君越的心情大好,倒也没有为难沐沉夕。
只是圣旨很快便宣了,一夕之间,举国哗然。沐沉夕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几日后齐飞鸾告知的。她抱着胳膊靠着栏杆,一派扶风弱柳的架势。
“姐姐,其实和离了也好。谢云诀一向不是什么良人。”
沐沉夕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没有多解释。她和谢云诀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靠着一纸婚书在维系,所以此事虽让她生气,也不至于失了理智。
“不说我的事,昨日皇上去了你那里,可有宠幸你”
齐飞鸾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不过姐姐放心,我我对陛下没有非分之想。”
“怎么能没有非分之想呢,你得多想想,做人要有志气。”沐沉夕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你瞧瞧宫里美人如云,新人换旧人的,你若是不争,早晚会被遗忘。”
齐飞鸾思忖了片刻“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宫中有其他妃嫔”
沐沉夕皱起了眉头,她这理解力实在是不行“我怎会让你在后宫翻搅什么”她的话打住了,忽然回过神来,“我并非不喜欢宫中其他的妃嫔,只是你想晋位,就得有人下来。有时候用些心机手段也是可以的,只不过不要害人性命,也不要太过狠毒便可。”
齐飞鸾略略思忖了片刻,颔首道“我懂了。”
“对了,我的衣裳,你帮我做了吗”
“正在赶制,只是皇上替姐姐准备的衣裳都很精细,要做得一模一样,还需要些时间。”
“好,加紧。”
她嘱咐完,起身回了寝宫。裴君越还是喜欢当着她的面翻牌子,但每次都是随手一翻。沐沉夕瞧着他这雨露均沾的模样,只觉得这宫中过不了多久,便要斗起来了。
果然,不出小半个月,宫中便闹出了各种争宠的事端来。沐沉夕幸灾乐祸看着热闹,想看看裴君越是如何焦头烂额去处理这些事的。
两名妃嫔被带到了他的寝宫,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互相指摘。沐沉夕也被拉来坐在一旁瞧着。
裴君越似乎根本没在听两人说话,耐心细致地剥了个山竹递到了沐沉夕的嘴边。沐沉夕正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讲的热闹,恨不得把钟柏祁叫来,收录些实例,好写进书中。
“张嘴。”
裴君越原是向着沐沉夕说的,可他身旁的太监听岔了,听成了掌嘴。几人忽然上前,按住了两名妃嫔,左右开弓,打了几巴掌。
沐沉夕皱着眉头道“怎么平白打人呢”
裴君越也有些无奈“朕是让你张嘴,怕是他们听茬了。”
两名妃嫔一听,顿时委屈地仿佛天都要塌了,哭得更厉害了。裴君越将山竹塞进了沐沉夕的嘴里,这才不疾不徐道“你们入宫两个月的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不知道宫中的规矩”
两人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满眼泪痕地瞧着裴君越。
沐沉夕吐出了种子道“什么规矩我怎么也不知道”
“后宫之中,不许争宠。”裴君越转头瞧着她,“但你不必守这规矩,若是你争一争,朕会很高兴。”
沐沉夕觉得这规矩形同虚设,历来哪有后妃不争宠的,那不等于叫人家坐吃等死
两名妃嫔瞧着沐沉夕,原本还互相攀扯的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向沐沉夕的时候带了些敌意。
裴君越挥了挥手“都拖下去吧,杖八十。”
沐沉夕惊愕地瞧着他“她们不过是犯了些罚俸的小错,杖八十是会要人命的”
“你想为她们求情”
“不是我为她们求情,而是说几句公道话。即便你身为皇帝,宫中法度便是法度,随意废立,早晚要乱。我是为你着想”
“我宫中的法度并不随意,入宫当日便言明,争宠者杖八十。不过你若是求情,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了她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