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出去的村民有些惊讶，“那孟姑娘看着细皮嫩肉，生的副大家小姐模样，居然跟着那哑巴上山去了？”

同村的妇人抬头看了眼：“长得好看的可不定是大家小姐，这么久都没人找，还不知道是哪里逃出来的，说不定还是大户人家养的小妾呢。”

不过孟初晞可不理会别人的闲言闲语，虽然她心里也担心了下。毕竟这身体年纪不小了，至少是十七岁了，在古代孩子估计都生了几个了。不过好在她偷偷看了看，这身材应该没生过孩子，不然孟初晞肯定要崩溃了。

因为有孟初晞陪着，周清梧便带着她去她平日里少到的片山林，那里土壤肥沃，是很多药材生长的好地方。

路上她最开始她还小心翼翼看着孟初晞，时不时准备伸手去扶她，不过她发现孟初晞走得很平稳，那些崎岖小路她完全不用她扶，心里放心的同时，又不由有些好奇孟初晞原本的身份了。

能读书识字，谈吐虽然有时有些奇怪，冒出的词语她听不大懂，但是却能感觉到并不是山野村夫，而且样貌气度比她见过的镇上小姐夫人都好，她很难想象这样的她，能吃得下粗茶淡饭，也能熟练的干活爬山路。

周清梧看着她有些出神，直到孟初晞停了下来，略带惊喜地叫了她声：“清梧，你过来。”

周清梧走进，弯下腰在那里摘什么的孟初晞转过头朝她摊平了手掌。她掌心是颗红彤彤的小果子，个头不大只有食指粗细。周清梧接过来看，很像山楂，不过表皮很光滑比山楂紧实也小了许多。

她看着孟初晞比划着，又在她掌心写：是野山楂吗？

“是的。”孟初晞又招呼她过来，只见在灌木丛长了株带刺的小树，叶子稀稀落落的，和山楂树长得不像，而且枝条上都是刺。上面接了许多果子，大多已经红透了，像个个小灯笼挂在上面，十分可人。

孟初晞没想到会在山上看到这个，小时候爷爷经常带她上山，就会摘这些小果子，爷爷叫它猴粒子。味道和山楂有些像，应该也是野山渣的类，但都很矮小，藏在秋季泛黄的枯草，它的红色便十分醒目特别勾人。

“你尝尝。”她摘了颗最大的，用袖子擦了擦递给周清梧。

周清梧以前都很少接触这些东西，父母去世后她个人靠天吃饭，除了药材是她爹教给她认的，其他东西她只能看着别人弄去学。但是村里人厌恶她，更不会有人特意教她，因此她所知晓的其实十分有限。

她咬了口果子，果肉并不是很厚，里面更多的是核，果肉的确比山楂果肉紧实，酸甜的口感和山楂很不同，还是蛮不错的。

“好吃吗？”

周清梧点了点头，孟初晞蹲下身撩起衣摆，把熟了的猴粒子都放进去。这里共长了两株，果子摘了大捧，红色黄色的堆特别喜人。

周清梧觉得孟初晞很开心，她卷着袖子捧着果子，如果不是那雪白细腻的胳膊和尤为好看的脸，她倒真有些像村里的姑娘，嗯，特别好看可爱的姑娘。

被她的心情感染，周清梧眉眼也带了笑，两人路继续往林子里走着，孟初晞在边衣兜里挑着果子递给周清梧。

路上周清梧挖了几株草药，不过大多很常见，并不是特别值钱。两人走到处斜坡时，周清梧突然停住了脚步，拍了拍孟初晞，指着块突出的大石下面，打了个手势。

孟初晞停下来看了看，那里长了株植物，叶子狭长相对，生的很秀气，她也认识，是味药，叫做黄精。黄精味平性甘，可以治疗很多种疾病，还可以拿来炖肉，补血益气。

周清梧拿出小药锄把落叶扒开，顺着根茎挖开层土，伸手模脸上露出点笑意，她对孟初晞比划：很大。

孟初晞顾不得兜里的果子，直接把它倒进了背篓里。把篓子放下在边看着周清梧低头仔细掘着。

这黄精估计生了十年左右了，根茎很长，看着周清梧掀开层土，足足横着挖了□□寸这才到头周清梧颇为惊喜。

孟初晞其实不大了解这意味着什么，但是看到周清梧挖了又挖，拿出这么大块家伙她还是觉得开心。

周清梧伸手数了数，足足有十三节。她眉眼弯弯，对着孟初晞比划：这小节就是年，这么大块足有十几年，处理的好值不少银子。

这是她挖到的最大的黄精了，今天有了它收获就颇丰了。孟初晞看她显而易见的开心，也笑了起来对着小姑娘好不吝啬地夸奖：“清梧太厉害了。”

周清梧本来是开心，被她这么夸又红了脸分外不好意思，孟初晞看得止不住莞尔。

小心把药材放好，周清梧伸手想把孟初晞身上的背篓接过来，自然被她拒绝：“才点东西不沉。”

这是周清梧第次如此安心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专心寻找药材。个人时再怎么胆子大，周清梧都提心吊胆。

十几岁的女孩子因为生活所迫，只能丢掉所有的软弱和恐惧，咬着牙独自前行。她越发觉得孟初晞就是上天对她残忍这么久后唯的点补偿，但却让她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