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倾意识还很清醒，只是莫名的疼痛感让她难以承受，她揪住他衣领，怒道，“你杀人了，是不是？”

凤冥绝脸色一变，满目震惊，她是怎么知道的，刚刚来青山院的时候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旺财，一时起了杀意，在他经过荷花池时暗暗用石头打中他小腿，故意造成失足落水，让人慢慢淹死在荷花池里…

时间算起来，人现在已经被淹死了吧。

“说！！”

慕九倾额头冒着一层冷汗珠，揪住他衣领，有些气若游丝道。

凤冥绝眼珠动了动，点头承认，“嗯…不过是死有余辜的人，倾儿何必为这种人动怒？”

那狗奴才虽然不是他亲手杀死，但是他间接故意害死的，就算是他杀的吧！

可他不觉得有什么错。

旺财是王嬷嬷的侄儿，是李湛收买来暗地里刁难欺负他的狗奴才之一，还试图侮辱母后，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就是一刀杀了他，那又如何？

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难道因为是她奶娘的侄儿，心疼那狗毒妇？

想着他把虚弱的少女抱起来往床榻上走，道，“王嬷嬷那毒妇不是什么好人，她早就被顾侧妃收买，让她来教唆你做坏事，借用你名义狐假虎威，败坏你名声的毒妇，还有她侄儿旺财，是李湛收买来专门欺辱本宫的人，本宫岂能饶他？这种人死有余辜，你何必为他们大动干戈，还把自己气成这样啊！”

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给她捻了捻被子，接着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频频看着窗外，很着急和担忧。

刺痛感来的快去的也快。

扣了功德币，她就好转很多，躺在床上，看着他，“你想报仇，让暗卫动手，或者你跟我说，把人赶出王府，任其自生自灭就好了，何必自己手上沾染血腥？？”

“……”

原来她是担心自己杀孽过重啊！

凤冥绝听了这话，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倾儿，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像我这样的身份，将来的日子注定不可能太平，照你这么说，本宫不能杀人了吗，如果有人要杀本宫，本宫要坐以待毙？”

他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他啊！

强者居上的世界。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不可能手不沾血的。

慕九倾闭了闭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问白凰。

白凰给出的解释是，只要他们不主动杀人，没有害人之心，在反抗，自卫情况下杀人是不会有没什么问题，问题就是需要多挣功德币，不管怎么样你杀人了，就违背了凤莲空间的本意，要用功德币抵消罪孽。

慕九倾默默扶额，道，“你不主动杀人就行…不然…不然报应都我身上了。”

凤冥绝眉头紧蹙，握着她的手颇为紧张道，“你别吓唬我。”

“我没吓唬你，跟你说过我摔倒后就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很奇怪，可以梦到未来的一些事，只要你杀气过重，你杀人了，我就会头晕，浑身被无数刀剑刺中一样，痛苦不堪，你刚杀人，现在我就这样了…搞不好我还会因此消香玉陨，你要是想我死，大可以去大开杀戒。”

凤冥绝脸色一阵惊变，一直以为她是开玩笑的，没有想到她说自己是她“治头痛的药”是真的啊！

自己杀人还会报应在她身上？

怎么会这么邪乎？

这不可能吧！

觉得疑点点重重，但见少女脸上苍白隐隐痛苦难受的样子，他就非常心疼和懊悔，不得不相信。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乱杀无辜。”

看他听进去了，慕九倾暗松了口气，“嗯，我没事不用看大夫，你陪我一会就好了。”

凤冥绝低头亲吻一下她的手，点了点头。

大概是灵魂受了创伤，即便没有开始的痛苦，她会觉得浑身冰冷，大夏天，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得发抖。

慕九倾迷迷糊糊道，“好冷…”

…

次日，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竟和凤冥绝抱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