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世上最绝情的人，都得在那样的眼神之下软了心吧。

她忍着心中强烈的痛苦，但那实在太痛了，眼泪顺着眼眶疯狂的下落，她口中喃喃自语：“明嘉，明嘉。我的明嘉。”

前世的回忆再度袭来，孩子的痛哭，林越的狠毒，韩玉清的嘲笑。

鲜血…..太多的鲜血。

一剑贯胸……

黑暗之中，有人头戴轻纱，轻纱之下，朦朦胧胧的显出一个笑容。

“大人，依我看，这天佑郡主和清阳君，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厉害。你看看他们现在，一个停在半空，看着空气痛哭。另一个连动都不敢动。”

“这清阳君的胆子啊……还没个女人的大。”

素问冷笑了一下，“你懂什么？”

“这一术法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挖了出来，他们有多恐惧，就对这个术法陷的有多深。”

看现在这个情况，云回雪的恐惧比萧南乔要更深，更痛苦。

素问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能让传说中天赐下凡的神仙公子这么恐惧……到底是什么呢？

真令人好奇啊。

“大人，那你说……他们会挣脱吗？”

素问摇头：“这个术法，从古至今，都没有一个人…….”

远处，萧南乔一挥长剑狠狠划破了四具尸体的眼睛。

“没有一个人逃脱过。”素问急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萧南乔的动作咬牙切齿。

该死，清阳君都没能逃过的术法，她凭什么破了？

“你才没有明嘉的眼睛亮。”萧南乔盯着被她划破的幼儿双眼，自她的眼睛有鲜血流下，鲜血混合着泪水，她比那尸体更像恶鬼。

她挥长剑，一剑砍下幼儿的脑袋。脑袋骨碌碌滚在了地上。萧南乔眼角的血泪留的更快了。

“我的明嘉，是世上最聪慧的孩子。才不会有你这样呆滞的眼神。”

“即使再像，你也不是他！”

幻景彻底破了，四具尸体像是烟霞一样被风吹走，从发丝到衣衫，消失的彻彻底底。

萧南乔跪坐在了地上，手摸着刚才尸体头颅掉落的地方，眸光涣散。

“明嘉，你不会怪娘亲的。”

但我会怪我自己。

会责怪，但不会后悔。

娘亲杀了那个幻影，是为了离开这个虚幻的地方。而离开这个虚幻的地方，是为了….给你和很多很多的人，报仇雪恨。

那是娘亲重活一世的原因。

为了那个原因，我会付出这一辈子我所有的血泪。

她眼角血泪滑落，状如恶鬼，唇角却勾出下弦月般的微笑，似极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