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慎王爷和如玉公子正在庭中下棋,随从进来禀报陈家商船一大早就已经出港去往汉中了。
慎王爷握住黑棋的手一顿:“没看出来,陈廉还是个急性子。”说完在左上角下了一子。
如玉公子将手伸向棋盒:“毫不意外,陈老爷是个生意人,很清楚商场如战场,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白棋指向第三行第二列的棋眼处,瞬时整个棋盘的白棋如巨龙般斩去黑棋的退路。
慎王爷一见大势已去:“不下了,不下了,本王要去耍大刀了。”
“王爷,您是不是忘了答应在下的事?”
慎王爷一脸疑色:“本王忘了何事?”
“王爷不是说等案件完结后安排在下去刺史府查阅卷宗,您忘了?”
如玉公子用一种“您这么健忘”的神情看着慎王爷,慎王爷强作镇定:“本王没忘,本王以为公子要准备授课资料教导小女。”
“王爷,您不会以为在下在这王府里教郡主读一些之乎者也,郡主以后嫁入京中就能万佛保佑,一生顺遂了吧!”
慎王爷狐疑:“公子有何高见?”
“王爷,您不要忘了,光凭您努力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是不够的,郡主以后嫁的是裴国公府,豪门大宅里有多少阴谋算计数也数不清,您以为郡主凭借自己的身份就能躲过那些明枪暗箭吗?”
慎王爷想了想自己早年还是皇子,在宫里不也是被那些奴才捧高踩低,受尽那些得宠妃嫔的冷眼,摇了摇头。
“那您觉得郡主再这么天真烂漫奇思妙想有什么用呢?”
“公子,你之前不是夸赞小女巧思的嘛。”
“王爷,郡主要是未被指婚,一直承欢膝下,那单纯点天真点没什么不好,不过要是进京,她就不能天真了,天真爱幻想的人是没有自保能力的,王爷您总不能把自己当作陪嫁送往京都吧?”
慎王爷不想自己一直逃避,一直隐埋角落的担忧被如玉公子一把撕扯开来,他苦笑道:“本王不舍她受苦。”
“王爷,家父让我来蜀中除了还人情,未曾没有助王府一臂之力之意。您不能只心疼眼前郡主受苦,您要考虑将来怎么保住郡主,京中皇亲贵戚世家名门众多,关系复杂,没有一定的本事怎么周旋其中全身而退。郡主可不是您,惹不起躲得起。”
慎王爷被如玉公子一旦不留情面的言语伤的体无完肤。不过,他并没有动怒,而是真心实意问道:“公子准备如何教导小女?”
“在下准备带着郡主前往刺史府查阅案卷,就案论事,传授实用之法。”
“这样合适吗?”
“只要王爷和刺史大人他们打好招呼,郡主再装扮成在下的小童,想必不会引人注意的。”
“本王是担心公子将佳儿教成一个刑狱高手。”
“呵呵,”如玉公子冷哼:“王爷您真幽默。我只是要给郡主讲一些市井百态,免得郡主在象牙塔里待久了不合群。王爷还是给郡主准备一位技艺超群的武师吧,万一以后郡马要是意图不轨,也可保命防身。”
慎王爷觉得如玉公子考虑周全详细,准备照办。
下晌,王妃陪嫁庄子上的管事前来回报:番薯苗培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