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东北角的松树又粗又壮,和乐郡主两只手环抱树身都不能把它包圆,目测长了得有二三十年了。
如玉公子摸了摸条纹状的树皮,感叹道:“长这么大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现在却要一夜之间砍尽。”
“师傅,我们不砍的话,明早就没饭吃了,我现在肚子早就空空如也了。”和乐郡主指了指自己瘪瘪的肚皮。
“是呀,公子,现在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那些文人的悲春伤秋不管用了,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填饱肚子吧!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回家种它十亩八亩松树也行啊!”
“可这儿也没什么工具,难道要我们徒手砍树?”
如玉公子的话刚说完,两米外的空地上突然掉落三把斧子、一把锯子和一根粗绳。
“谁在那儿?装神弄鬼有意思吗?吓死了我们,你自己干活吧!”小捕嚷嚷道。
没人现身,不过空中却传来:“再嘴碎,小心明早挨饿。”
额,原来刚刚那个煞神没有走啊,还搞监视这一套。
小捕跑去拿回了工具,问道:“公子,我们先砍那儿?”
如玉公子有些为难:“你看着砍吧,我也没见过人家砍树,没啥经验。”
“师傅,”和乐郡主兴奋道:“我知道,我见过王府……”,她意识到说错话了,忙改口道:“王甫伯伯砍过桃树,先要用绳子捆绑树身,然后从根部砍起,用锯子锯断根部,最后砍断细枝就可以了。”
“你这个小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和乐郡主见师傅出口称赞自己,心里美滋滋的。忙热情地拿起粗绳捆起树身,对小捕霸气地说道:“你,拿斧子砍吧!”
小捕见她这张狂样,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拿起斧头砍起树根,砍出一块空隙后,如玉公子拿起锯子平放在空隙处,两人一人坐一边开始拉起锯子,吱啦吱啦地断裂声不绝于耳,汗水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手掌虎口处也磨的生疼,看样子要起泡了。
和乐郡主见自己师傅手掌通红,有些心疼,忙翻了翻衣兜,掏出里面的手帕,蹲下身来为他包了起来。
如玉公子的手被包过后,再拉锯子就有些滑不溜秋的,耽误干活。他自己拆掉了手帕,塞回和乐郡主手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这活很重,你一小丫头也干不来,要不你去找点水来给我们喝喝,不要出林子啊。”
和乐郡主想想也是,听话的去找水了。为了不迷路,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一路标记走过的路,走着走着,她听见前面有说笑声,忙加快脚步,走近一看,一间茅草屋前坐着三男两女,其中两个男子聊的正兴致高涨,剩下的三人低头剥着瓜子壳,一边剥一边附和。
和乐郡主鼓起勇气上前道:“劳驾,你们这儿可不可以给我点水喝?”她并没有说官话,说的是小捕老家的方言。师傅说过,不能和别人透露自己的底细,有些人一张口,人家就可能猜出你哪儿人。
闲聊的两汉子停了下来,转头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对她打断他们的谈话很不高兴。戴圆帽的那个说:“哪儿来的哪儿去,这儿没水。”
和乐郡主差点被这恶劣的语气气倒。她心里嘀咕:“狗奴才,本郡主只是暂时落难,你竟然敢狗眼看人低。等我出去了,不让你学狗叫,我就不姓霍。”面色不显,笑道:“今天刚来的,接我们的头儿说,在这儿水随便喝,你比头儿官大吗?我要听你的?”
那汉子面色一紧,厉色道:“你胡说什么,我也得听头儿的。”
“那你给不给水,不给我就喊头儿了,他刚刚还和我在一起呢,应该没走远。”和乐郡主作势扯开嗓子准备大喊。
“别,别,”另一个汉子忙打圆场道:“多大点事啊,要麻烦头儿,你们仨去给小姑娘提一壶水过来。”
“还要三只碗,有吃的吗,也拿点来,你们这儿瓜子看着不错,也给点呗,反正也没见你们吃,浪费粮食可耻。”
“乡下小丫头片子要求还挺多,”戴帽子的汉子说了一句。
“那你不愿意给,我叫头儿来,反正我也得去给头儿送点心。”
“给,给,小大姐你都拿走,”两人推着剥好的瓜子。
“这还差不多,给我装盒。”
“好的好的。”两人点头如捣蒜。